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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文精轉(zhuǎn)]七人游戲(-)

傅娜瑤5年前 (2021-03-08)問答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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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個故事很精彩

  然后我要說的是,這個故事很長

  耐心的讀完吧

  原作 六翼熾天使

  轉(zhuǎn)載 簡繁

    一、未知的開端

    memorized by:熾天

    “您好,熾天,歡迎您來到德里姆城堡參加‘七人游戲’。請將您身上的移動電話等一切通訊設(shè)備取下,我們將為您妥善保管,游戲結(jié)束后我們將原物奉還?!?

    看著面前冰冷的屏幕上的這一行字,熾天(六翼熾天使飾)冷漠地從兜里掏出一部精巧的電話,放到屏幕旁的一個移動拖盤中。

    “謝謝,請取出您的身份卡,您可以用它打開您的房間了。您房間的號碼是703,祝您愉快。”

    隨著屏幕上的這句話,下方的一個卡槽中,吐出了一張和信用卡一般大小的智能卡。熾天伸手將它取下,然后徑直朝樓梯走去。

    這是一座十七世紀(jì)古堡式的建筑,壁畫和雕刻即使是熾天這樣對藝術(shù)外行的人也可以看出是精品。只是所有的藝術(shù)品的基調(diào)都是紅色和黑色,讓人置身其中,有一種壓抑甚至窒息的感覺。

    熾天慢慢踱上鋪著腥紅色地毯的樓梯,在一樓和二樓之間,正對大廳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卷。

    那幅畫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但在十字架上,正在受難的卻不是通常見到的耶蘇。當(dāng)熾天離近了后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面孔不甚清晰,但卻能給人帶來一中十分凝重的苦痛感。她渾身浴血,似已奄奄一息。在她的周圍有著許多帶著面具的人在圍觀,他們的面具有的猙獰,有的兇惡,有的猥瑣,有的奸險。

    整幅畫顯得很低沉,讓看到它的人不由自主有一種夾雜著恐懼的哀傷感。

    熾天在畫卷的面前停留了一會兒,忽然嘴角翹了翹似是笑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向上一層走去。

    他一邊上樓一邊用右手把玩著那張作為房間鑰匙的智能卡,不禁回想起加入這個游戲的過程。

    他是一個恐怖推理小說的狂熱愛好者,在網(wǎng)絡(luò)上自然也結(jié)交了不少的同好。

    半年下來,他用“熾天”這個名字在網(wǎng)上認(rèn)識了六個非常熟識的網(wǎng)友,他們經(jīng)常在一個叫“噩夢”的聊天室里聊一些恐怖故事和推理小說。

    日子本來照這么發(fā)展下去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有一天,在“噩夢”的一次網(wǎng)上聚會中,七個人中叫“明日香”(ASUKA飾)的那個人忽然提出,他有一個非常好的機(jī)會,能夠讓大家體驗(yàn)一次真正的“恐怖”,但不知諸位是否有興趣參加。七個人平日是比著叫囂自己膽大的,更何況這個提議是從“明日香”這個大家平日都認(rèn)定是個女高中生的嘴里提出的,自然都搶著參加。

    之后的三天風(fēng)平浪靜,熾天也以為這不過是明日香的一個玩笑罷了。沒想到在第四天,他收到了一封明日香寄來的加密電子郵件,他打開一看,是讓他到市中心的保齡球館,第某號儲存箱中,取 。

    他將信將疑地去了,沒想到用電子郵件里告訴他的密碼,真的打開了那個箱子,而里面也真的有一個信封。

    他拆開一看,里面便是他現(xiàn)在手中的這張智能卡,背面用最常見的打印機(jī)打著一行地址。

    當(dāng)晚他拿著這張卡來到“噩夢”,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原來每個人都收到了明日香通過不同方式送出的卡。

    而明日香自從那天開始,就好象從“噩夢”里消失了一樣,只在第二天,給每個人發(fā)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大家在某天,拿著那張卡,到卡背面的地址去,就可以參加一個“七人游戲”。信的末尾還特別注明了,這是一個“七人”游戲,如果誰因?yàn)樽约耗懶∪毕?,可是會連累大家的。

    如此之足的懸疑氣氛,即使不看最后的注明,恐怕也沒有人會缺席的。因此,從沒見過面的七個人,就這樣決定了來參加這個“七人游戲”。

    正想著,熾天抬起頭,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七層。

二、噩夢的質(zhì)感

    memorized by:碇真嗣

    德里姆城堡的大門打開又合上了。就這樣,嘴里還叼著面包片飛奔而來的碇真嗣(碇真嗣飾)只看見了一個身影消失在了門的里面,并沒能知道那個剛剛在他前面進(jìn)入城堡的人是誰。

    “見鬼!這破機(jī)器!快點(diǎn)的話我也許還能趕上前面的那個家伙!提前看見一個網(wǎng)友畢竟也是令人愜意的!??!拜托!快點(diǎn)?。 表终嫠镁涂煲滩蛔∮檬衷伊?。

    “歡迎您,您的房間是603,請保管好您的身份卡。同時請您把您嘴里咬著的東西放在移動托盤上,請您放心,等游戲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會把它還給您的。”

    “謝謝~那就不用了”碇真嗣聳了聳肩,“開門呀,芝麻。”

    “隆隆”的門打開的聲并沒有讓碇真嗣產(chǎn)生什么顧慮,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都只在前面的那個人,在他看來,這次明日香的安排無非是一個小女高中生想把網(wǎng)友見面作為一個稍微有點(diǎn)浪漫氣息的小把戲。所以當(dāng)門開到了一個足夠的縫隙的時候,碇真嗣便一個箭步就竄了進(jìn)去。

    “轟隆隆……”大門在碇真嗣的背后關(guān)閉了。從城堡里面聽,關(guān)門的聲音大多了。

    一切都暗了下來……和一墻之隔的外面明媚的春光是截然相反的。難不成一扇門就可以把兩個世界擱開?或者說是兩個世界可以只用一扇門來連接?

    “嗯?人呢?這么快就不見了?六個人當(dāng)中誰會是這么奇怪的呢?”他這么自言自語地說。

    他環(huán)視了一下所處的四周。

    現(xiàn)在的他,是處在一個大廳中,背對著門,向前看就是一個寬寬的樓梯,暗紅色的地毯延伸到墻上一幅巨型的畫的下面,就分開了,然后拐了個九十度的彎沿著墻接著向上面連著。那幅畫倒是引起了碇真嗣的興趣。

    “嗯~!明日香還真是挺厲害呢!怎么我以前就不知道這里還有這么個好玩的地方啊?!彼搿?

    “算了,反正搞神秘也不可以一直搞下去,我看我就回房間等著明日香通知大家到某個大廳集合相見好了?!?

    于是他沿著拐直角的螺旋樓梯向六樓走去。

    “但愿在見面之前,還能有仆人們能拿點(diǎn)吃的東西來……”

    在六層603房間里。

    “啊~~~不錯,很舒服啊~這大大的床,明日香哪里來的這么多的錢可以讓她對我們這么優(yōu)待呢?”碇真嗣枕著自己的胳膊躺在床上悠然地想著。

    ……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搞不好她現(xiàn)在正在某個屏幕上通過秘密的攝像頭觀察我呢……”

    “…………不行,呵~呵~,明日香,你以為我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等在這里?我要來個主動出擊!等著好了!”

    房間的門,被反鎖了。

    當(dāng)碇真嗣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的時候,一種不太痛快的心理席卷了他的整個身心,于是,他重新坐在了床邊,用左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面在考慮著事件的可能……

    事情不算多,也不算清楚,他來這里是為了見網(wǎng)友,可是目前為止一個也沒有遇到,而且自己的自由又受到了限制。

    “……越想越不痛快……”

    想到這,碇真嗣猛地躥到書架前開始翻那些裝訂精美的書。當(dāng)他摸到一本角落里很破舊的書的時候,書架移動了,露出了一個快有一人多高的暗道。

    “哼……終于,讓我找道了?!庇谑琼终嫠瞄W身進(jìn)入了暗道。

    “轟隆”房間書架又迅速恢復(fù)了它剛才的位置……

    碇真嗣是從通風(fēng)口下到一個很大的餐廳的,一個非常豪華的金黃色的餐廳,墻上和桌子上的蠟燭在精美的燭臺上燃燒著。這一切的奢華是這么的典型,只不過廳頂?shù)挠彤嫴皇侵v述圣經(jīng)里的故事,倒是和魔鬼、地獄有關(guān)。色調(diào)是黑色和暗紅色為主,和大廳里其他的部分很不搭調(diào),碇真嗣想起了那幅油畫……

    餐廳的桌子以及凳子都是用上好的木料通過考究的手工制成的,長長的桌子上每個椅子前的位置都擺著一套精美的餐具,那銀白的餐具好象剛剛被人精心地擦過一樣,奇怪的是,在每套餐具的前面又有一個面具,房間里真靜……碇真嗣的腳步聲是那么的清晰。他走到這個巨大的桌子前面,這些面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些面具……好象是剛剛那幅畫上的啊……”碇真嗣尋思著。

    他拿起了一個面具,同樣是銀白色的,就和餐具的材料是一樣的,手中的這個面具是一個一半臉笑一半臉不笑的,他端詳著這個面具,很自然地他看著它那兩個洞。

    “敢說如果有人這么對我笑我一定會很不自在的?!表终嫠猛铝讼律囝^對自己這么說了一句。

    于是他把面具翻轉(zhuǎn)過來,離近自己的臉比劃了一下……

    “嗯……好象很合適啊……”

    忽然,他很想戴上它……

    透過面具,他左右看了看這個大餐桌以及整個的房間……

    “嗡……”他感到一陣的眩暈,眼前的事物扭曲了,當(dāng)那些曲線經(jīng)過一翻離亂的變化,又再度清楚后……

    “??!”他暗叫了一聲。

    碇真嗣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個盛大的晚宴中,有五個人都戴著面具,坐在他的左右和對面。他們正在用手勢神秘地互相交流著。而旁邊的那些面具都懸空在假如有人坐在椅子上臉?biāo)诘奈恢?。這些面具是那么的離奇,每個面具都在各自空蕩的盤子中用刀子和叉子比劃著,仿佛是在吃什么美味,當(dāng)它們的叉子送到嘴邊的時候,面具的嘴角就會流下鮮紅的液體,掉落在盤子中,一滴一滴……

    雖然面具的表情是僵硬的,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它們看上去好象越來越猙獰,漸漸地每個盤子都盛滿了那令人戰(zhàn)怵的鮮紅……

    桌子遠(yuǎn)離大門的一端,坐著一個盛裝的女子。她白皙的頸項上有一條精巧的項鏈,下端系著一個微型的面具。那女子在用餐叉吃盤子里那一顆顆鮮紅晶瑩的果子……

    “怎么看不清她的臉???……”

    處境太尷尬了,他就這么坐在椅子上希望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

    他小心地看著面前的五個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在看著他,其中的一個還在對他打手勢。碇真嗣不知所措地呆住了。

    于是面具們都看著他,突然,它們竟然飛了起來,飄忽而又迅速地?fù)湎蛄怂?

    “哇~~~~~~!”碇真嗣大叫一聲,眼前又是一陣眩暈……

    當(dāng)他清醒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爬在地上,那個面具在他的旁邊,他看見的,是它笑的那一邊臉……

    他站了起來,心臟劇烈地跳動,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他看了看那巨型的餐桌和那些整齊排列的餐具和面具,突然,他不太敢看這些東西,那種餐具撞擊盤子的聲音他仿佛仍然能夠聽到。他想離開這兒,但是怎么走呢……別的地方又會有什么呢?可是那種撞擊的聲音在他的頭腦中好象越來越強(qiáng)烈了!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他想用手擦一下臉,但是又不愿意手遮住了視線--哪怕只是一瞬間。不過他還是捂了下嘴,看見了房間盡頭的那扇門,于是他歪斜著走了過去……

    “咔啦”門被打開了。

    門打開后,眼前是一個狹長的過道,是那種可以看見磚的典型的古堡的墻,黑色的磚,在很長的一段距離內(nèi),墻上掛著暗紅色的天鵝絨帷幕,經(jīng)過的時候,這些帷幕就會輕輕的動起來。碇真嗣快速地走著,他想跑,但是又怕那樣的話,那些帷幕也會狂舞起來,帷幕和墻中間幾乎沒有什么空隙,更不可能有什么認(rèn)會藏在那后面,但是,此時的碇真嗣敢于承認(rèn)的,是他確實(shí)想跑卻又不敢。他覺得奔跑會引起恐怖的隱患變得瘋狂。

    終于,經(jīng)過了這一段,來到了過道的盡頭,盡頭是一個很小的門,大概完全打開也只能一個人通過,門的左邊過道的墻上有一面鏡子,右面是一個齒輪的組合結(jié)構(gòu)。他沒有心思研究這些東西,他只想離開這兒,至少,回到603房間。

    于是他打開了那扇門……

    門那邊很黑……他慢慢地打開了它,他的視線也慢慢地向門的內(nèi)側(cè)移動……這是一個非常小的儲藏室……

    漸漸地,他看清了在黑暗角落的墻上……有兩具干尸被用很多木頭楔子姿態(tài)痛苦地釘在了墻上。

    “哐!”他猛地關(guān)上了門。

    “呼……呼……呼……”碇真嗣無力地靠在門上喘著氣。

    這時,旁邊的那個齒輪結(jié)構(gòu)開始了運(yùn)作,碇真嗣連忙閃到一邊,盯著那個齒輪的結(jié)構(gòu)。老舊的木頭機(jī)構(gòu)轉(zhuǎn)動和摩擦嘎嘎做響,齒輪上那些粗重的鐵鏈子磕碰著、互相纏繞著。

    碇真嗣的眼光不敢離開那結(jié)構(gòu)一下,此時他只是想:“結(jié)構(gòu)運(yùn)作的機(jī)理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整個不要走過來……”這單調(diào)循環(huán)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不只是簡單而已了,更讓人焦躁的是它的聲音仿佛能讓黑暗中藏著的什么可怕的東西知道自己的位置似的,碇真嗣覺得也許馬上就會有什么怪物來扼他的脖子了。于是他的視線稍微從齒輪上移開了一下……

    忽然,他發(fā)現(xiàn)鏡子的中間部分象是融化了似的鼓了出來,很快地形成了一只手,一只能繞住他腰那么大的指甲尖利的青色的手向他抓了過來!

    那一瞬,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動不了了,那種在強(qiáng)大壓力面前的窒息感讓他呆在了那里??墒桥c此同時,剛剛的門被迅速地打開,一個身影撲了過來,推倒了碇真嗣,把他壓倒在了地上。

    他剛想掙扎,那人卻說話了。

    “在下是熾天,你是誰?”

    “啊”碇真嗣抽了口氣,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眼前的男人,他是那樣地冷靜……

    “啊……你好,我就是碇真嗣?!?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不約而同地看了看那面鏡子,很正常的鏡子……但是碇真嗣卻不愿意去正面看那面鏡子了,因?yàn)樗幌M眠@面鏡子去照出自己的身影,仿佛那會被鏡子吸進(jìn)去一樣……

    齒輪的聲音還在延續(xù)著……

    現(xiàn)在碇真嗣感覺好多了。

    碇真嗣回過頭來端詳著熾天,很冷靜的一個男人。

    “熾天,很高興見到你,可是,你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在下也不很清楚,在下只清楚一點(diǎn),就是你剛才一定是不小心中了什么麻痹精神的藥才會產(chǎn)生幻象的?!?

    “??!想起來了!剛剛我戴過一下一個面具!一定是那個東西的緣故!”

    “嗯……想來是的。”

    “現(xiàn)在有熾天在就好了,有了伙伴我想就不會害怕了,人類,畢竟是群體性動物啊,呵呵。可是……熾天……”

    “熾天,那剛剛的手……你不是也看見了嗎?那……不是幻象嗎?……還有你怎么會是從那個……那里……出來的啊……”

    “碇真嗣!”

    “啊……”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你該不會是想說我是什么鬼假裝的吧!”

    “啊……不!我是相信你的!熾天!”

    熾天像是笑似的抿了一下嘴,“然而,你說對了……”

    猛然地,這個熾天兇惡地?fù)淞松蟻恚笞×隧终嫠玫牟弊印?

    本來足以信任的依靠,現(xiàn)在成了最大的危機(jī),這種無助的失落感讓他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誰來救我呀!……

    有人嗎?

    “啊……”

    意識……漸漸地模糊了……

    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房間里的布置,就和他剛進(jìn)來的時候一樣……

    “剛剛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夢嗎?”

    撫著仍然隱隱做痛的脖子,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剛剛留下的記憶,一種深幽的恐懼感就深入地籠罩了他的全身。他的手緊緊地抓著被單,此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床再軟一些,那樣,他就可以盡量全身心地陷入那柔軟的包容……

    克制了一下自己,碇真嗣站起來走向了房門。

    房間的門,被反鎖了。

    當(dāng)碇真嗣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的時候,一種不太痛快的心理席卷了他的整個身心,于是,他重新坐在了床邊上,左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面在考慮著事件的可能……

    事情不算少,也不算清楚,他來這里是為了見網(wǎng)友,可是目前為止一個也沒有遇到,而且大概朋友們和自己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脅。

    “……越想越不痛快……”

    想到這,碇真嗣猛然地奔到書架前尋找那本很破舊的書,書架移動了,露出了一個快有一人多高的洞穴。

    “與其等在這里,不如出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害怕是沒有用的。在與大家聯(lián)合之前,一切都要靠自己?!?

    考慮好了的他一個閃身進(jìn)如了暗道。

    “轟隆……”房間書架又迅速恢復(fù)了它剛才的位置……

    “然而……”當(dāng)碇真嗣到達(dá)那個他并不陌生的大廳的時候,望著眼前的一切,他喃喃地對自己說,“難道……這真的只是游戲嗎?”

三、幽冥城堡

    memorized by:幽

    “這就是德里姆城堡?!好陰森呀!”幽(幻鬼飾)站在古堡的護(hù)城河旁,不僅打了一個冷戰(zhàn)。雖然現(xiàn)在陽光明媚,但是從古堡里散發(fā)出了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詭異之氣?!拔业降自诟墒裁矗娴囊竭@個鬼地方里去嗎?”幽開始懷疑自己的神經(jīng)是不是有問題了。

    幽也是“噩夢”中的???,在收到了明日香的邀請后,被好奇心驅(qū)使來這里參加這個“七人游戲”。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進(jìn)去吧!”

    “歡迎來到德里姆城堡,請插入您的智能卡,確認(rèn)身份。……身份確認(rèn)完畢,歡迎您,幽,您的房間是704,祝您在這里玩的愉快!”

    “愉快?!在這種鬼地方?開玩笑!”幽發(fā)著牢騷走進(jìn)了古堡的大門。

    “哇~~!這是………………”幽站在古堡大廳里,目瞪口呆,大廳里有很多裝飾用的雕塑和油畫,可是題材都是關(guān)于各種地獄傳說的??粗嬂锬切┟婺开b獰的怪物,幽開始覺得后背發(fā)涼。

    “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幽匆匆的走上樓梯,來到704房間,在幽用智能卡開門時,突然覺得腳下一陷,“不好!”幽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就掉了下去……

    “這是什么地方?”幽揉著摔的陣陣作痛的屁股,慢慢的站了起來。

    借助微弱的光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竟是滿地骨頭和骷髏!

    “天!這是……”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小小的房間。

    這里好象是一個小小的牢房,四面是結(jié)實(shí)的墻壁。光從上面透射下來,而那里,正是幽掉下來的洞。

    看著房間的地板上部滿了各種骨頭和骷髏,幽不禁暗自道:“這里好象是死了不少人呀!我會不會……”

    “嗯?那是什么?”幽瞪大了眼睛。

    這時,就在幽正前方的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半透明的影子,而且正在慢慢的移動。

    “這……這……不會就是幽靈吧!”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你……你……是……什么……東西?”幽壯著膽子,向著那個影子問道。

    好象是聽到了幽的提問似的,影子停止了移動,慢慢的轉(zhuǎn)向了幽的這一邊。

    但馬上,幽就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個錯誤。因?yàn)槟莻€詭異的影子,它居然沒有臉!在本應(yīng)該是臉的地方是一片模糊的白色,透過它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它后面的墻壁!

    那東西似是沒有注意到幽一樣,片刻,就在幽的面前化成了一股青煙消失了。

    “那到底是什么?難道世上真的有幽靈的存在?”幽不僅覺得脊梁溝發(fā)涼,頭皮發(fā)麻。

    “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幽開始尋找這里有無出口。

    不久,幽在一面墻上找到了一個暗門,“呼~趕快走吧!”幽推開暗門,暗門外是一條幽深的走道,兩旁的墻上,點(diǎn)著蠟燭,但是蠟燭發(fā)出的光不是黃色的而是陰慘慘的藍(lán)光!照的整個走道詭異無比。

    “走吧,這是唯一的出口了!”幽定了定神然后安慰了自己一下。隨后,他小心翼翼地順著過道走著,突然,前面?zhèn)鱽砹恕捌?!”的一聲,好象有什么人在關(guān)門的聲音。

    “前面有人?”于是幽加快了速度,很快來到了走道的盡頭。

    在走道的盡頭,有一扇怪異的門,門是由骨頭作成的,在門的正中央有一個正在獰笑的骷髏頭,它那深邃而空洞的眼睛正凝視著幽。

    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門自己打開了,沒有完全打開,只是打開了三分之一左右。在門里墻上,赫然掛著兩個干尸,而且其中的一個正在“動”?。?!

    只見它慢慢的解開身上的束縛,遙遙晃晃的走了幾步,然后發(fā)出了一陣耀眼的藍(lán)光,藍(lán)光散去,干尸不見了,取而帶之的是一個“人”!

    只見這個“人”走向了房間的另一面,打開了對面墻上的門,竄了出去,幽隱隱約約看到他好象撲倒了什么。

    “怎么辦,那面好象有什么?”幽猶豫了一下要如何行動。

    “不管它,去看看!”幽拿定主意后,隨手從地上揀起一根粗大的骨頭,慢慢的向?qū)γ娴拈T走去。

    “救命!”門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陣呼救聲。

    “不好!”幽來不及多想,打開門,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門外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地上,另一個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干尸!幽舉起手中的骨頭正要向那個干尸打去,但那干尸突然回頭,對著他吐出一股濃濃的煙,幽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覺…………

    “咳~咳咳~咳~”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幽醒了過來。

    “這是……床?!”幽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剛才……我不是被……,怎么回事,這是夢嗎?”幽感到大惑不解。正在幽疑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傳來了一個聲音“參加七人游戲的各位請注意,請大家到一樓西側(cè)的餐廳集合,晚飯準(zhǔn)備好了?!?

    “呃?!到了晚飯時間了?”幽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向了房門?!斑@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的幽靈和干尸是什么東西?難道世上真的有鬼?還有,其他人呢?他們怎么樣了?明日香去哪了呢?”

    幽帶著這些疑問,走向了餐廳。

四、黑暗中的記憶

    memorized by:飛影

    飛影(飛影飾)在路上走著,太陽剛剛落下山,天色還沒有完全暗淡,夾道兩旁的大樹枝杈飛揚(yáng)伸展到路的中央,幾乎把天空都遮住了。前面就是德里姆城堡了,中世紀(jì)風(fēng)格的一座古堡。

    “請插入您的智能卡,確認(rèn)身份?!?

    “真奇怪,這種地方居然有先進(jìn)的電子設(shè)備?”飛影心理嘀咕著。

    “身份確認(rèn)完畢,歡迎您飛影,您的房間是107,祝您在這里玩的愉快!”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了,飛影快步走了進(jìn)去,城堡里面的裝飾很特別,幾乎清一色的紅,在晚上看來就像蒙上了一層黑紗的紅色,大廳墻壁上插著很多火把,零星的掛著幾幅油畫,大多是熱抽象畫風(fēng)。順著暗紅色的地毯飛影走到了一扇門前,門上的門牌號是204,這難道不是一樓嗎?他走了一圈,可是看到的門牌號都是20X。

    他看到城堡的門正對這一條很寬的樓梯伸向地下,難道是在地下?于是他順著樓梯下去。在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扇門,上面寫著107?!芭?,原來是在這里?!弊哌M(jìn)房間,里面的裝飾和外面截然不同,很華麗,感覺就像一個莫名其妙的電影場景,巨大的玻璃吊燈閃閃發(fā)光,左側(cè)墻壁是書架,擺滿了書,書架的前面是一個紅木的寫字臺,散落的放著一些書,還有一支羽毛筆插在墨水瓶里,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大床,“走了這么久,先休息一下吧”飛影想。躺在床上,才注意到右側(cè)的墻迸上掛滿了武器,都是劍和盾,很古老的樣子,只在墻壁中央掛著一個巨大的方形盾牌,也許只有巨人才拿的起來吧。

    飛影在躺在床上想,朋友們都在哪里呢?怎么一個也沒見到?

    還有,那個家伙說的那本日記真的在這里嗎?

    他想著想著就漸漸睡著了……

    飛影覺得四周一片漆黑,手上和腳上帶著鐵鏈,渾身都有著說不出的疼痛,好像肉都要腐爛了似的。他在黑暗中摸索著,發(fā)現(xiàn)墻壁和地面都是石頭,“我這是在哪?。。 憋w影大喊,“為什么鎖住我!!”

    “孩子……又做噩夢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好像是個女人。

    飛影很害怕,我這是怎么了?我是在夢里嗎?這是什么地方?好多疑問……他十分煩躁,可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這一切都是那么的古怪,真的是夢嗎?可是又那么的真實(shí),如果這是夢,那么快些醒來吧,他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陣鑰匙的開門聲,接著聽見皮靴的“嗒嗒”聲越來越近,那個人走到了石牢的鐵門前打開鐵門,火把的光亮照了進(jìn)來,飛影一時睜不開眼睛。那個人用冰冷的話語說了聲:“吃吧!”這時飛影才看清,那個人帶著面具,白色的面具,面具和臉型十分吻合,只是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毫無表情。那人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了火把。飛影看看面前的食物,很糟……一塊發(fā)霉的面包,還有一杯水。

    飛影問那人:“你是誰?”

    “嗯?”那個蒼老的聲音回答:“我是12年來一直被吩咐看守你的仆人啊……”

    飛影實(shí)在不想吃下眼前的東西,只端起水喝了一口。借著火把的光亮,飛影看到墻上滿是線條,走進(jìn)一看才看清那是一些畫,畫在三面墻,線條是黑紅色的,就像凝固了的血液似的,一幅是,一個人拿著一把劍,指著地面上躺著的一個人,躺著的人被砍的四分五裂。一幅是,一個人被綁在一張床上,另一個人站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把鉤子。他接著看另一面墻,也是兩幅,一個是畫著一棵樹,一根繩子繞過樹干,繩子的一頭套在一個被吊起的人的脖子上。另一頭是一個人在拉繩子。另一碰是一個人在手舞足蹈,渾身像被霧包著似的……飛影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一陣陣的涼意不斷向他襲來……

    然他聽到鑰匙的開門聲,接著有人走來,可是聲音似乎漸漸變?nèi)?,飛影覺得精神有些恍惚……

    醒來時飛影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還是那間華麗的房間,只是在床邊多了一張桌子,上面擺著早餐,有一張紙條壓在一杯水的下面,他拿起紙條,上面寫著:“請您用早餐,晚上的宴會希望您能參加?!?

    沒有署名,“這是誰寫的呢?是明日香嗎?”飛影自言自語。

    飛影看了看早餐,很豐富,但由于剛才的噩夢,實(shí)在是沒胃口,于是草草的吃了幾口吃完,飛影看看表,才6點(diǎn)剛過,時間還早,等一會再去找朋友們吧,飛影想。走到寫字臺那坐了下來,桌子上放著的是一本舊約和幾本記事本。

    飛影翻了翻那幾個記事本,沒有他要找的那本。

    他又轉(zhuǎn)過身看書架上的書,有一本新約,他抽下那本書,突然聽見身后有巨響,接著是齒輪攪動的聲音,回頭一看,那面掛滿武器的墻上的大盾牌像吊橋一樣放了下來,露出了一扇門。

    “這是什么鬼地方,城堡大門上有電腦,大廳里卻插滿火把,這里還有暗道……”

    飛影走進(jìn)了暗道,暗道的樓梯是伸向地下的。他越向下走越覺得呼吸困難,空氣中彌漫著霉?fàn)€的氣味,還夾雜著一絲血腥味,從暗道墻壁上抽下后點(diǎn)燃火把的火焰越來越小,可能是長時間沒有通風(fēng)的緣故吧,他想。

    終于到了底層,這是一個石頭砌的房間,在靠墻有一張簡陋的床,床邊有一把木頭椅子,可能是年代太久遠(yuǎn),木頭已經(jīng)腐朽了。椅子旁是一扇門,厚重的鐵門。他打開門,驚呆了,墻壁上固定著四條鐵鏈,夢中的情景又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那一切是真的嗎??”他驚嘆,“不可能,這些鐵鏈看起來已過幾百年!”他抬頭向墻上看,想找到在夢里看到的畫,那畫似乎被人擦掉了,只留下十分淡的痕跡,已經(jīng)辨別不出畫的是什么,他呼吸急促起來,腳步踉蹌的跑了上去離開了暗道。

    回到房間的飛影坐在床邊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氨绘i在那里絕對不會是我,那么是誰?為什么會被鎖在那里”那是誰?

    我是誰?

五、紫色斑紋

    memorized by:柳娟

    柳娟(柳宿飾)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壓在天邊的烏云中若隱若現(xiàn)的電光,心中想著:若是能在大雨來臨之前,到達(dá)約定的地方就好了。于是,用手?jǐn)n著被風(fēng)吹起的長發(fā),柳娟繼續(xù)沿著剛才的小路一直走下去。

    “剛才,地平線上似乎有什么不妥……”但具體是什么,柳娟不知道,直到她走到了約定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座城堡,應(yīng)和著天邊的烏云,好象要把一切壓垮。

    在門口照規(guī)矩辦完手續(xù)后,柳娟從旁門進(jìn)入了城堡的大廳--一個很華麗的地方,每一個細(xì)微的布置都體現(xiàn)了主人的極高品位--“明日香……是女皇嗎?”柳娟不禁這樣想。

    在大廳的中央位置有一個圓形噴水池,中間有一做雕像,是一個魔鬼,被劍釘死在墻上的情景,從那個傷口中流出些紅色的液體--所以,那個噴水池中的水都是紅色的,偶爾會翻出一兩個氣泡。柳娟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轉(zhuǎn)身朝回廊的方向走去。

    這道回廊很長,可是,只有在盡頭有一部電梯,而兩邊就完全沒有任何房間。好幾次,柳娟感覺后面有人在看著她,可是回過頭去的時候,只是發(fā)現(xiàn),那個惡魔不見了,只有劍還插在那里,而紅色液體就從墻上流出來。

    “是錯覺”,柳娟想著,看了一眼在門口領(lǐng)到的那張卡上的房間號“是503?!庇谑?,走到電梯前,按下了5的按鈕。

    當(dāng)電梯上來時,柳娟不禁為這樣古老的電梯居然裝在如此華麗的城堡中而感到驚訝了。而更應(yīng)該讓她驚訝的是,后來這部電梯是往下開的--雖然柳娟絲毫沒有察覺這一現(xiàn)象。

    當(dāng)柳娟以為到了之后而愉快的邁出第一步時,她很快就后悔自己做了這個動作了--因?yàn)?,她已?jīng)踩在了不折不扣的爛泥中,而更為可惡的是,當(dāng)那部電梯開走時,柳娟居然沒能做什么使它停下,因?yàn)樗暮竺嬷挥幸幻鎵Ρ凇?

    柳娟再這種路上一步也走不動,“居然讓一個女孩子走這樣的路,這個城堡的主人真是沒有一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至少,一輛出租車,應(yīng)該會有吧?!?

    由于已經(jīng)有這樣的想法了,所以,當(dāng)那輛出租車停在她的身邊時,柳娟并沒有在意濺在自己身上的爛泥,就直接坐了上去。

    “司機(jī)居然是這么丑的一個人,華麗的城堡中不是應(yīng)該有貴族的帥哥嗎?”不過,這也并不能全怪柳娟,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長相有如不列顛傳說中的地精一樣的侏儒時,都不免會產(chǎn)生一點(diǎn)厭惡的情緒。

    而當(dāng)這個司機(jī)開口說話時,柳娟看到了他那七扭八歪的牙齒,心理只有一個念頭:被咬到一定很痛。所以,自然地,當(dāng)那個司機(jī)對她說,“是我主人要我來接您去您住的地方;那些人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等客套話時,柳娟一句也沒聽見。

    不知是窗外的霧很濃還是車窗太臟了,總之,柳娟現(xiàn)在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這讓她感到很不愉快。于是,她就將車窗玻璃搖了下來--剛好,這時,車外有一個老嫗騎著車經(jīng)過,揮手、微笑向她致意,吸引了柳娟的注意力,她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侏儒臉上掠過的詭異冷笑。

    當(dāng)柳娟在思考:“為什么這種地方會有一個老人呢?”的時候,窗外傳來了一陣凄厲的慘叫,這叫聲太古怪,以至于柳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發(fā)出來的,所以,當(dāng)那個司機(jī)小聲的嘟噥著:“又是哪個白癡想渡過阿葛龍河了。呵……不知死活。”的時候,柳娟總算聽清了他說的?!鞍⒏瘕埡訂幔褪勤ず影?。”這樣想著,柳娟望了一眼窗外,不知什么時候,原來她們已經(jīng)在一條很寬的、泛著黑浪的江旁邊行駛了。

    這時,柳娟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幅圖象,那幅圖象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柳娟要仔細(xì)想才能看清楚,原來是一個人,渾身是紫色斑點(diǎn),七空流著瘀黑的血跡,眼睛也被挖出去了,柳娟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她有種感覺:這個人,她認(rèn)識。

    當(dāng)她還沉浸在圖象帶給她的恐懼中時,她們已經(jīng)到達(dá)了目的地。在她眼前是一座很破爛的小旅館,那個司機(jī)似乎也已經(jīng)開走了,向著那條黑河的方向。柳娟皺了皺眉頭:“怎么能讓我這樣高貴的人,住這樣的地方呢?”雖然不情愿,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這附近,除了幾棵完全枯死的樹還直立著以外,其他完全是荒蕪一片,她也只好走了進(jìn)去。

    出來迎接她的,是剛才她們在路上碰到過的老嫗,“很奇怪呢。我是說您,”柳娟詫異的對那個婆婆說到“我們剛才在路上不是超過你了嗎?”

    “呵呵……是呀,可是,這是在主人的地盤里,這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這樣的回答,也許是柳娟最不愿聽到的,因?yàn)椋齺淼竭@里后接連的怪事,完全沒有得到滿意的解釋。

    “TheTruthIsOutofHere。”只有這樣想了吧。

    于是,當(dāng)柳娟后來在自己房間中墻上掛的鏡子里發(fā)現(xiàn)一個渾身是紫色斑點(diǎn)的人時,她便沒有感到奇怪,而是回頭大叫:“喂!我見過你,在我腦子里。可是,你不是死了嗎?”可是,她后面除了空氣,什么也沒有,這不能不讓她覺得有些失望,但這種情緒馬上就消失了。

    因?yàn)?,她再次在鏡子里看見了那個人,于是,她便急切的回過頭去,可是,還是只有空氣在那里。而那個人,始終在鏡子中向她移動著,并舉起了他的已有些腐爛的手臂,似乎是想做什么動作出來。

    柳娟覺得,這個人似乎只能存在于鏡子中。她想試著和他說兩句話,因?yàn)檫@里只有他還正常些??墒?,那個人卻馬上用力一甩將自己的整條胳膊從頭的旁邊甩了出去,從里面打碎了鏡子,碎片落了一地,露出了后面的墻壁,并且把一些紫色的腥臭黏液濺在了柳娟的臉上。

    這讓她馬上感到一陣灼燒的疼痛,“天呀,我美麗的容貌?!边@樣想著,柳娟就從自己的房間沖了出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屋外已是另一個世界了。

    她快步跑到那條黑河的邊上,想用里面的水來洗一下,可是,整條河已經(jīng)被凍住了,冰層下面有無數(shù)的死尸,與他遇見的那個一樣,渾身是紫色的斑點(diǎn),眼睛已被挖走。這種情景,讓柳娟完全不能動了。她從沒想過,一次聚會會演變成這樣。而那個老婆婆也不失時機(jī)的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將自己那條已經(jīng)滿是紫色斑點(diǎn)的手搭在了柳娟的肩膀上。這個動作,使柳娟完全顧不上自己淑女的身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冰面上,雖然,她感覺很冷,而且,在摔了幾次后,已經(jīng)渾身是傷了,可廄,她還是要跑,因?yàn)樗蝗挥浧穑瑒偛?,在鏡子里面,她根本沒看到自己的像……

  六、玩耍生命

    memorized by:Toy

    “有很多人是羨慕能上大學(xué)的人,但其實(shí)上了大學(xué)就會發(fā)現(xiàn)大學(xué)的生活也是蠻無聊的?!盩oy(Toy飾)最近總是這么想。其實(shí)他這么想也有他的道理,因?yàn)閷τ谒@樣一個恐怖推理迷來講,能在身旁找到一個知音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只有上網(wǎng)才能激起他一點(diǎn)興趣。在那個虛幻的世界里他藏身于某個推理迷所蝸居的角落里,在那里他認(rèn)識了6個人。大家都經(jīng)常上網(wǎng),而且對于一群恐怖推理迷來講,網(wǎng)絡(luò)實(shí)在是縮短了大家的距離。

    于是有一天大家決定見面,這對于象Toy這樣的人來講的確是一件刺激的事情的。

    發(fā)起邀請函的是明日香--一個大家眼里的女高中生,而其他人為了滿足小孩奇怪幻想的欲望,都答應(yīng)了她。

    在分別收到邀請函之后,大家發(fā)現(xiàn)聚會的地點(diǎn)有一個古怪的名字--德里姆城堡。

    今天是見面的日子了,天氣果然很好,但是……

    遲到了的Toy不由得在車上在擔(dān)心:第一次見面就遲到會不會給別人不好的印象呢?

    來到了市郊的德里姆城堡,Toy并沒有馬上就進(jìn)去,而是先觀察了一下這座人際罕至的建筑物。

    整體感覺很雄偉,色調(diào)是以暗紅色為主的,由于是中古時代的產(chǎn)物,給人很寂落和蒼涼的感覺。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他進(jìn)入了大廳。

    奇怪的是居然大廳里一個人都沒有!?。?

    “大家是沒有到呢?還是沒有等我就已經(jīng)開始聚會了嗎?”胡思亂想中的Toy只好在大廳里無聊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室內(nèi)也是以暗紅色為主的,而且?guī)缀跞牵≈醒氲挠彤嬍且允旨転橹黝}的,釘在十字架上的不是耶蘇而是一個女人!

    “難道會是莉莉斯?”

    氣氛漸漸變得陰沉,Toy開始有點(diǎn)不耐煩起來。

    “他們難道要看我害怕出丑的樣子?”

    想到這里,Toy一堵氣來到2樓,看到有一排的房間,房門上面都有3位數(shù)的標(biāo)號。他看了看手中明日香寄給他的智能卡--263。果然和其中一個房間的號碼一樣,于是他下意識的把卡片插到房門的插口里。

    門開了。

    里面的陳設(shè)很氣派,但依舊是暗紅的顏色讓他的大腦開始反感這種能使人壓抑的色調(diào)。

    但是他還是進(jìn)去了。

    面對大門的墻上懸掛著一幅油畫,居然和大廳里面的一樣!

    正在驚詫中,“咔嚓”一聲,身后的房門自動的關(guān)上了。Toy走過去想打開,但卻是白費(fèi)力氣。

    這時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好,Toy,歡迎您來到德里姆城堡參加‘七人游戲’。希望你能見到你的朋友們,以后一切將要你自己努力了,祝你好運(yùn)!”

    “明日香曾經(jīng)提到的這個‘七人游戲’,難道就是以見面為目的的游戲?這也太小兒科了吧?!”

    “房間沒有窗戶,門也開不了,看來是沒有什么出口了,難道第一步就是測試推理能力嗎?”

    “剛剛的聲音是從房間四周傳來的,而且聲音聽起來也是合成的,看來破窗而出是不可能了,看來只好用最老土的方法了。”

    于是Toy開始檢查房間里的一切,首先的當(dāng)然是那個壁畫了。果然在開啟壁畫后的某個開關(guān)之后,房間的床移開了。他毫不猶豫的走了下去,不過,他在邁進(jìn)那一人高的洞口時忽然想到:這迷題似乎也太簡單了吧……

    明亮的陽光刺得Toy睜不開眼睛。過了一會兒,當(dāng)適應(yīng)了這個亮度了以后,他驚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原始森林里。

    這里是一片灌木林,四周到處是不知名的昆蟲。右邊大約5米處有一條小溪流經(jīng),能夠看到有鄂魚浮在水面上,而遠(yuǎn)處盤踞在樹上的似乎是蟒蛇。

    Toy感到一陣陣潮氣環(huán)繞在自己的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安詳,而讓Toy感到的,卻只有恐懼。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潮氣也越來越重了。Toy找了一棵單獨(dú)的大樹,在上面比較安穩(wěn)的枝杈上面躺下了。

    他整個白天都在一句“出口在南方?!钡闹甘鞠略O(shè)法向南多走一點(diǎn)路。

    由于他深知在這不知名的地方,任何生物的一擊都是足以致命的,所以一路上小心各種昆蟲和野獸的襲擊令他耗盡了精力。

    Toy在那大樹杈上翻了個身改為平躺,但是這小小的翻動卻撕裂了他右臂的傷口。

    那是傍晚經(jīng)過一片灌木林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一陣腥味突然從他腦后傳來,而當(dāng)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之后,看到的情形卻讓他個更感到頭皮發(fā)麻--蛇!??!

    他第一個反映就是向前躥去。但是,當(dāng)他依然聽到腦袋后面?zhèn)鱽淼牧钊丝謶值穆曇魰r,他知道他一點(diǎn)都沒有擺脫它,而且他們的距離還越來越近……

    于是他索性轉(zhuǎn)過身,面向這個把他當(dāng)做獵物的動物。

    那是一條不足一米長的一條蛇,細(xì)細(xì)的軀干,外表是藍(lán)白相間的花紋。那種陰森的樣子讓人明顯感到它是一條毒蛇,雖然不知道它的正確名稱,但是它的一擊絕對是致命的!

    Toy和那條蛇就這樣面對面的對峙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能感到自己的汗水從自己的額頭滑下,掉在地上,他不敢去擦,只是在等待他對手的下一步行動。

    突然右邊傳過來一陣沙沙聲,Toy用余光去瞄了一下,竟然是一條同樣的蛇?。?!

    突發(fā)的情況令他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同時,兩條蛇一起躥了過來?;艁y中Toy躲過正面的襲擊,而右手也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向右劃去。

    一陣冰冷從右臂傳來,那是皮膚破裂的感覺。Toy打了個冷顫,漸漸的感到自己的生命開始流失。

    他一邊沒命地繼續(xù)奔逃,一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傷口雖然很淺,只是被蛇的毒牙劃破了皮膚,但是致命的毒素卻正在擴(kuò)散。他咬咬牙,用匕首一刀便剜下了傷口周圍的肌肉,然后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繼續(xù)沒命的逃亡。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終于擺脫了它們的追擊,來到了現(xiàn)在容身的地方。

    傷口周圍已經(jīng)紅腫,那是余毒的作用,好在已經(jīng)不礙事了。

    “難道明日香是個殺人狂???她自己設(shè)下陷阱來讓我們上鉤,然后看著別人的死亡取樂!??!”這么想著的Toy忽然覺得背后有陣陣?yán)浜褂砍觥?

    “好陰毒的計劃……”

    一整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就連水也是在污濁的小溪里喝上幾口,Toy的身體和心理都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钠v。雖然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睡著,但不一會兒,他還是無奈地合上了眼睛……

    “您好,現(xiàn)在是中午就餐時間,請您到1樓餐廳就餐?!?

    Toy就是這樣被這冰冷的聲音吵醒的。

    對于2天沒有進(jìn)食的人來說,“就餐”是多么的富有魅力的詞語。他走進(jìn)衛(wèi)生間,右臂的傷口和身體的擦傷歷歷在目,看來一切都是真實(shí)的,沒有做夢,但是這個游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餐”會不會又是什么陰謀呢?

    但饑餓實(shí)在令他已無暇多顧,他迫切地覺得,添飽肚子是首要事情。

    清洗了一下傷口后,Toy找到一些干凈的布條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然后猶豫了一下之后伸出手,打開了房門走向1樓的餐廳。

    餐廳很華麗,陳設(shè)與古堡很協(xié)調(diào),色調(diào)依舊是以暗紅為主。長條型的餐桌一共有7個人的座位。主人位的人早已經(jīng)就坐了,看裝束是一位女子。而餐桌左邊的3張椅子都已經(jīng)坐滿了人,右邊的也來了一位。他們都帶著面具,都是銀白色的質(zhì)地。但卻有的猙獰,有的悲哀,有的無奈。座位上都寫著名字,我是右邊的第三位,走過去坐了下來之后,Toy發(fā)現(xiàn)自己面具上的表情是哭泣……

    不知是什么原因,好象有什么吸引力一樣,他自然而然地把放在面前的面具戴在臉上。

    趁著大家還沒有都就位的空余時間,Toy偷偷向右觀察了一下坐在主位的女主人。但是由于她也戴著面具,實(shí)在是很難分辨出她的特征。

    而在她的背后也掛著和大廳一樣的油畫!

    看到這一切,Toy的身上開始冒冷汗,右臂的傷口被汗浸后覺得很疼,但也只有忍著。這時,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始就餐,豐盛菜肴被接連的端上來,刺激著食欲。

    過了一陣,一直只顧著吃的Toy抬起頭,但他驚訝地看到,其他人的嘴角都流著血!

    六個人都是一樣!

    他們吃進(jìn)去的東西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但是嘴角卻流著血,這到底是怎么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情況并沒有改變,而大家卻好象早已察覺了什么,很難受的吃著東西,并且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眼前的一切讓Toy的胃里感到一種向上涌的感覺,并且,他開始感到自己的嘴角好象也在滴血。

    他不敢想象出自己剛剛吃進(jìn)的到底是什么。

    但即使這樣,卻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沒有人出聲,屋子里靜靜的,刀叉與盤子叮當(dāng)?shù)淖矒袈暫涂┲┲ǖ木捉缆曪@的特別清晰。相反,眼前的圖象越來越模糊,暗紅色的墻壁好象再漸漸的扭曲,忽然,身旁的6個人似乎消失了,只留下6具面具在各自的地方,忽然它們開始旋轉(zhuǎn),越轉(zhuǎn)越快,快得令Toy看不清。

    終于,眼前只剩下一片乳白和暗紅交融的顏色,渾濁的顏色,漸漸地溶入了Toy的腦海中……

  七、恐懼感

    memorized by:熾天

    703暗紅色的門,金色的門牌,黑色的數(shù)字。

    熾天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那扇厚重的門,手中的身份卡卻半天沒有插進(jìn)去。

    他猶豫了很長時間,終于還是沒有打開門,而是把手中的卡又拿起來看了看。卡片看起來是很普通的一張智能卡,存儲信息的金屬芯片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事實(shí)上,熾天在收到這張卡后,就用相應(yīng)的設(shè)備試著讀取過卡里的信息。出乎意料的是,卡里只有一個簡單的數(shù)字:703,甚至沒有任何的邏輯加密。這和明日香送卡時所用的神秘手段相比,實(shí)在是太簡單了。

    熾天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噩夢”的其他成員,特別是在明日香失蹤之后,熾天隱約覺得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聚會。

    他在703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對面的704房間。

    這是一條不算很長的走廊,從樓梯上來,向左轉(zhuǎn)是701和702房間,向右轉(zhuǎn)是703和704。布局看起來和通常的旅館很類似,就是相對小一些。

    熾天轉(zhuǎn)身走到704的門口,看了看門把手旁邊插鑰匙的地方。他不禁習(xí)慣性地皺了皺眉,這扇門和703完全不同,它的鎖看起來只不過是普通的彈簧鎖,而不是703那樣的智能鎖。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蹲下身,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皮夾,很熟練地選出一根看起來很靈巧的小工具,慢慢插進(jìn)704房間的鎖眼。

    只用了兩三下,“咔噠”一聲,鎖開了。

    熾天站起身,把皮夾收好,然后右手一擰門把手,704的門無聲地打開了。

    “嗯--?”

    眼前的情形讓熾天不禁也倒吸一口氣。其實(shí)在這座本來看起來就怪異的城堡中,即使是看到僵尸的出現(xiàn),熾天也會覺得是有可能的。但當(dāng)他打開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

    沒有,什么都沒有。

    熾天拉開門,里面是一片的黑暗。走廊里雖然不是很亮,但也有足夠的光線應(yīng)該能照到房間里。然而704的門一打開,卻只有一片徹徹底底的黑暗。

    就好象有一塊絕對黑色的布掛在那里當(dāng)門簾一般,所有的光線到了這里都被阻隔或是吸收了。

    片刻,熾天面對著那一大片的黑暗開始感覺到一股寒意,在他眼中,不知是不是幻覺,他覺得那片黑暗就要涌出房間了,而他正是第一個要被吞噬的對象。

    他連忙用力把門一甩,“咣當(dāng)--”一聲巨響回蕩在走廊里。

    熾天倒退兩步,背靠著墻,一滴汗從額頭淌了下來。

    走廊里很靜,靜到熾天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啊--”正在熾天被剛才的景象所震驚時,走廊里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

    他全身一震,頭迅速地轉(zhuǎn)向走廊的另一端聲音所發(fā)出的地方。

    走廊似乎比剛才更昏暗了。熾天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一下,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十幾米的距離,但現(xiàn)在在熾天的眼里,卻猶如幾百米般。

    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擺在熾天眼前的,是一幅怪異的油畫。

    雖然對于藝術(shù)本身,熾天并無太多的了解,但至少從那幅畫所用的畫布來看,其經(jīng)歷的年代絕不會低于3位數(shù)。

    那是一幅類似印象派畫風(fēng)的畫。背景是雜亂的紅黑色塊,沉悶中帶著點(diǎn)壓抑,近處則是兩個十分扭曲的人像。

    兩人雖然都沒有正常人的五官,但那種內(nèi)在的痛苦,還是可以一眼從畫中體會出來。

    熾天就那么站在畫前凝視著那兩個人,許久,他忽然有一種想用手碰一下那幅畫的沖動。

    念頭剛一及此,他的手便伸了出去。

    輕輕的,他的食指碰了一下畫面中右邊的那個人。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熾天不禁對自己苦笑了一下,覺得大概是因?yàn)閯偛拍情g704給自己造成了太大的壓力了。

    于是他轉(zhuǎn)過身,朝703房間走回去。

    而這時候如果他能回一下頭的話,他一定會驚異地發(fā)現(xiàn),畫面中,那個被他觸碰過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

    房間要比普通賓館的標(biāo)準(zhǔn)間大一些。

    熾天用身份卡打開了房門,進(jìn)到了房間里。而在他環(huán)視房間的時候,身后的門忽然“咔噠”一聲合了起來。

    他連忙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鎖了起來。

    “見鬼?!彼唤盗R自己的粗心。

    門的內(nèi)側(cè)是連把手都沒有的,而且這種沒有鎖的門,是根本不用想能撬開的,所以熾天也只好無奈地走到房間中的床上坐了下來。

    房間布置得很一般,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有一個一人多高的書柜顯得和整間屋子有些不搭調(diào)。

    于是熾天站起身,來到那書柜前,無目的的瀏覽起來。

    書柜中的書很有意思,幾乎全和圣經(jīng)有關(guān),這一點(diǎn)到是很和熾天的胃口。但當(dāng)他看到中間右邊一欄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那一層放的應(yīng)該都是四大福音,唯獨(dú)少了《馬太福音》。而在應(yīng)該放它的地方,卻放了一本《依塞亞傳》。

    熾天感到有點(diǎn)奇怪,所以當(dāng)他看到躺在最下面一層的《馬太福音》時,他毫不猶豫地把它拿起來,與那本《依塞亞傳》交換了一下位置。

    剛把書放好,隨著“轟”一聲低沉的響動,書柜向左邊移開了,一條向下的樓梯從后面顯露了出來。

    熾天猶豫了一下,便一閃身,走了下去。

    那是一條旋轉(zhuǎn)向下的樓梯,只有很微弱的光能看到身前一兩米的地方。

    熾天走在樓梯上由于左右兩邊都沒有扶手,而且也看不到樓梯到底有多高,所以他不得不放慢腳步,很小心地走著。

    “啪--”本來寂靜得如同死域般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皮鞭聲,令熾天心頭陡然一驚。

    他停下腳步,周圍還是那么暗,不知從什么地方射來的光總是只能照亮他身前很短的一點(diǎn)距離。

    他忽然有了一種正在被偷窺的感覺。

    “啪--”沒等他繼續(xù)想下去,又一下響聲傳了過來。

    忽然他的后背有一種灼熱感,好象有一條皮鞭抽在了他的身上一樣。

    他忙用手摸了一下,并沒有任何傷痕。

    但他卻也不想再停留下去,下意識地繼續(xù)向下走去,只是,腳步加快了許多。

    “二百三十七,二百三十八……”

    熾天喘息著停了下來。

    已經(jīng)下了二百三十八級臺階了,但眼前還是和下第一級臺階一樣。

    熾天在上樓的時候曾數(shù)過,每一層樓是二十八級臺階,七層一共應(yīng)該是一百六十八級。即使是上樓的臺階略高一些,但現(xiàn)在至少也已經(jīng)是在地下了。

    “這條樓梯有沒有盡頭?”熾天不禁問自己,“或者,難道我根本就沒有向下走過?”

    他回頭,微弱的光線一樣讓他看不到上面。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胃好象在收縮,有點(diǎn)想吐。

    “啪--”又是那清脆的鞭子聲,后背又添了一道灼熱的感覺。

    “啪--”熾天的牙開始緊咬。

    “啪--”皮鞭的聲音越來越快,好象在催促他向下走一樣。

    熾天的額頭已經(jīng)滿是冷汗,后背上的感覺已經(jīng)令他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擠在一起。終于,他的腿一軟,向下邁了一步。

    “嘩--”腳下的樓梯如同年久失修一般,竟然在這一剎那裂了開來。熾天在“啊--”地一聲叫喊中,跌了下去。

    冷。

    冰冷的感覺讓熾天渾身一顫。

    他慢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爬在一快冰冷的石頭地面上。

    剛才……

    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頭頂上什么也看不到。

    那自己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摔下來的?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那種不可預(yù)知的感覺讓熾天開始有點(diǎn)擔(dān)心起自己的處境來。

    他站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受傷。抬起頭,忽然看到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扇門。

    他幾乎是無可選擇地朝那扇門走去。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自從進(jìn)到了這座德里姆城堡,就開始被一條看不到的手所牽引。

    門前擺著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熾天伸出手,取下面具,翻過來,不自覺地便把它放在了臉上。

    幾乎是同時,面前的門開了。

    那是一間并不大的房間,不知被什么光線照著,只能看到一把紅色的坐椅。

    熾天猶如被催眠了一般,朝那把椅子走去。

    當(dāng)他一坐下來,周圍的光線似乎立刻起了變化。

    他能看到自己坐在一張很大的桌子旁,身邊左右各有一人,對面有三個人,而主人位也坐著一個人。

    正好是七個人。

    怪異的是,所有人,都帶著一個表情不同的銀色的面具。

    而在房間里那奇異的光線照射下,所有人,都只能看到臉上的面具,而看不到其他任何的部位。

    那情形,就好象七張面具圍坐在餐桌周圍一般。

    還沒等熾天有什么反應(yīng),突然面前的餐桌上,有一個屏幕亮了起來。

    熾天低頭一看,原來竟一是一個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是典型的“噩夢”聚會的場面,只不過被制作得更加精良了一些。

    熾天抬了抬頭,發(fā)現(xiàn)每一個“面具”前,似乎都亮起了這樣一個屏幕。

    他想張嘴,卻發(fā)現(xiàn)那面具根本不允許他做這一點(diǎn)。

    于是他只好看那塊屏幕。

    明日香:“歡迎大家來德里姆城堡?!?

    屏幕上,坐在主人位的人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立時,屏幕上辟辟啪啪地跳出許多話。

    碇真嗣:“明日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幽:“對啊,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熾天,你在嗎?”

    熾天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鍵盤上打下了:“在下在這里。”

    碇真嗣:“熾天,你有沒有遇到過我?”

    熾天:“沒有,在下誰也沒有遇到過?!?

    碇真嗣還想繼續(xù)說,卻被飛影打斷:“明日香,這座城堡以前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干嘛要我們來這里?”

    Toy也接道:“對啊,我差點(diǎn)被那條毒蛇咬死!明日香,你想要我們的命啊?!”

    看著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熾天發(fā)現(xiàn)只有柳娟一個人一直在沉默,于是他敲了一句話:“柳娟,你在這里嗎?”

    柳娟:“我在,熾天?!?

    熾天:“你沒有遇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柳娟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能見到明日香就可以了?!?

    熾天在面具后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還沒等他再說什么,忽然屏幕上的明日香用冰冷的語調(diào)說話了:“感謝大家能來參加這個七人游戲?!?

    這句話一出,不知是因?yàn)闅夥者€是因?yàn)閯e的什么,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于是明日香接著道:“游戲,現(xiàn)在開始?!?

  八、最初的二十五分鐘

    memorized by:碇真嗣

    當(dāng)碇真嗣還在黑暗中摸著附有苔鮮的冷濕墻壁的時候,他就不斷地盤算著,如果一會遇到的情景真如夢中(也許,那是夢)所見的話,應(yīng)該如何處理。

    “首要的一點(diǎn)是不被發(fā)現(xiàn)……”她這樣自言自語著。真嗣回想起了那些神秘的手勢,“只有懂得那些神秘的手勢才蒙混過關(guān)……”于是他開始努力地回憶。

    “首先,是他這樣……然后對面的人那樣……”由于剛剛的夢異常的清晰,所以沒費(fèi)多大力氣,他就基本掌握了全部的過程,總結(jié)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雖然坐在他對面的人發(fā)表了兩次意見,但是那手勢比較緩慢,又都很簡短,第一次只是順時針翻了下手腕,然后指了指自己,回答了夢境中坐在碇真嗣右前方的人的問題,而第二次是逆時針的翻著手腕并指向坐在碇真嗣左手的人,而且最后還在空中用食指畫了一個大約270度的弧線并在弧線的下方點(diǎn)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個問號。比起其他雖燭有一次手勢,但又長又快顯得很激烈的那些,要來得容易模仿,也許因?yàn)樗窃谧约簩γ婢壒剩謱λ氖謩萦浀酶裢馇宄?

    “如果不得不參加那再糟糕不過的宴會的話,坐那個人的位置好了,運(yùn)氣好的話,也許能混過去。然后……看個究竟?!?

    “運(yùn)氣好的話……”碇頓了頓,“哼……”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嘆了口氣,自從來到這個城堡,他就沒覺得自己是和好運(yùn)攀上了什么交情。

    然而,事情和他設(shè)想的一點(diǎn)也不一樣,在完全黑暗的房間中,只能看見一把由不知道是什么光源所照亮的暗紅色靠背椅,或許,是那椅子本身在發(fā)光……

    前面是一臺處于屏幕保護(hù)狀態(tài)的筆記本電腦,黑色的屏幕上,同樣是暗紅色的英文正磕碰著屏幕的邊緣規(guī)則地平移著--GAMEOFTHESEVEN--字母的下端還不時的滴落著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在屏幕的底部積蓄著……慢慢地,水位在上漲……

    “難道……這真的只是游戲嗎?”碇真嗣喃喃地自語?!盀槭裁床皇荢EVENMEN‘SGAME之類的?為什么要用特指的說法?”碇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他的視線緩慢地移動,落到了那個平躺在鍵盤左邊的不為他所陌生的面具上……第一次見到這個面具的時候,碇真嗣就產(chǎn)生了一種讓自己感到害怕的興趣:“它笑著,那種明顯打算算計人的奸笑;它不笑,無從知道它在想什么……”他覺得黑暗中有無數(shù)的眼睛在盯著他,無數(sh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身體似的……

    雙唇緊閉,牙齒緊緊地咬著,碇的呼吸很急,對于這種非常明顯的暗示,他無從拒絕?!昂摺鄙眢w輕微地顫抖著,他閉著眼睛像是笑似的嘆了嘆氣,對于自己剛剛還在暗道中的枉費(fèi)心機(jī),他也只能報以一聲自嘲的回答作為了結(jié)。無力地把自己攤在靠背椅中,碇真嗣聽?wèi){自己的手把那個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透過面具,他發(fā)現(xiàn)屏幕上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個聊天室的模式,那風(fēng)格是他所熟悉的--噩夢。屏幕上連續(xù)出現(xiàn)了七行字: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某某進(jìn)入噩夢……

    這七個某某就是Toy、幽、飛影、柳宿、碇真嗣、熾天和明日香。

    而這七行字前面的時間標(biāo)注都是PM11:00:00。于是碇看見了屋子里的情況,兩側(cè)各有一人,對面是另外三個,和夢境中一樣的是,在主人的位置,可以看見大約在胸前的位置懸掛著一條銀白色項鏈,下端墜著一個很小的面具?!皻g迎大家來德里姆城堡?!毙问缴献詈筮M(jìn)入了聊天室的明日香打出了這句話。

    于是都很憋悶的大家紛紛的發(fā)言,碇真嗣因?yàn)楦惺艿搅舜蠹业拇嬖谒苑判牧诵?,于是也急著在熾天那里得到了對自己心中所疑惑的事情的證實(shí)。

    看不清大家打字的動作,但通過大家對話和夢境的符合,碇真嗣猜想著得到了結(jié)論:“對面是熾天,熾天的左手是幽,那么我左邊的應(yīng)該是柳娟了……”

    可是柳娟對熾天的回答讓碇真嗣禁不住產(chǎn)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想到她就坐在自己的身邊,碇很隱蔽地把自己稍微向右邊挪了挪。

    “只有Toy和飛影的位置不能確定……”碇真嗣準(zhǔn)備從自己所熟悉的Toy著手。想到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碇暗自地想微笑一下,可是當(dāng)他看見明日香說“游戲,現(xiàn)在開始。”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躲在面具后的微笑,只笑了一半,碇沒有意識到,此時他的表情和他所戴的面具很吻合。

    發(fā)覺大家都沒有說話,于是空了一會,屏幕上出現(xiàn)了明日香的話。明日香微笑著說:請大家不要緊張,就像往常一樣,我們聊天吧。

    碇真嗣用敲出一長串省略號的方式表示了自己在沉默的同時希望受到注意的心情。

    明日香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碇的心情,也無意關(guān)照他,只是繼續(xù)地對大家說:“大家說,現(xiàn)在,我們在哪里?”

    緊接著出現(xiàn)的是下面幾行字:飛影說:德里姆城堡啊,明日香你剛剛還說過的!

    明日香說:不錯……

    Toy說:在噩夢里。

    明日香說:很對。

    透過面具,碇真嗣看見明日香對著熾天的方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白了!Toy坐在熾天的右手!”碇暗自想著,“而飛影……”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碇不禁暗罵自己的愚蠢,“明日香的動作說明,她根本無意隱瞞大家的坐次……我居然……還在這亂動腦筋……”從這句話可以看出,碇真嗣已經(jīng)自做主張地把明日香當(dāng)作另一個陣線的人了。

    想到Toy剛剛那句似乎雙關(guān)的話,碇真嗣覺得有一股冷汗沿著后背向下淌。由于暫時的平靜,對于自己的無能為力,碇真嗣還是有心情惱火的,也許是被壓抑得太久了,他想發(fā)泄一下,于是Toy成了被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碇敲過去了一句悄悄話:“Toy!看吧!都是你惹的禍!當(dāng)初在arcsin呆的不是挺好的,非要拉我來這種受了詛咒的地方!”

    Toy只簡單地悄悄回了一句:……到現(xiàn)在還說這些……

    本來,碇真嗣期望toy的回答帶點(diǎn)火藥味,借著展開的爭吵,他好給自己壯一下膽,并且,那些閃爍的火星,或許,能照亮黑暗中的什么……

    碇的拳頭揮空了,伴隨著無力感,他還想再說什么。這時,大概是注意到了碇的情緒和想法,明日香悄悄傳過來一句話:“碇真嗣不可以抱怨哦~!”

    緊接著,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大串明日香的話。

    明日香說:首先要告訴大家的是,剛才每個人的遭遇全部都是幻覺。是通過類似催眠的手法對在座的各位做的一個心理測試。測試的目的,一:是想知道各位是否真的如自己以前在黑暗中說過的那樣,對什么都不會感到害怕。二呢,則是要挖掘一下各位內(nèi)心中對恐怖的理解。

    明日香微笑著說:不知道各位對自己的成績滿意嗎?

    明日香的面具沖著Toy的方向,相應(yīng)地,屏幕中則接著顯示著明日香說:為Toy所害怕并期待的,是一種不斷逼近、逃無可逃的緊迫感。

    Toy說:可是……我并不期待啊……

    明日香說:碇真嗣所好奇的是黑暗中的未知,并擔(dān)心無助的感覺,而這種擔(dān)心走到了極端時,你遇到了假熾天,后者在你最安心的時候,在依靠與危機(jī)之間發(fā)生了反轉(zhuǎn)。

    碇真嗣說:………………………………………………

    今天的明日香,說話的語氣和往常很不相同,但是有一點(diǎn),碇覺得他仿佛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比較了一下Toy和自己的反應(yīng),碇真嗣覺得這同樣是沉默的不同表現(xiàn)手段而已。

    “大概……大家的情況都類似吧……”他私下想著。

    明日香微笑著說:柳娟害怕丑惡的形象,尤其害怕的,是自己受到影響。

    柳娟沒有回答。

    明日香說:飛影,你對神秘的事情注意的更多一些,并害怕失去你所擁有的事物。

    飛影撓了撓頭說:也許你是對的,明日香。

    明日香說:熾兄的情況比較特殊一點(diǎn),你是一個冷靜的人,開始還試著探尋這里的秘密,于是幻境本身為您做了選擇,還記得那幅油畫嗎?您選擇了一個人物,于是親身的執(zhí)行了那個人物的感受。現(xiàn)在看來,那種無盡壓抑的感覺也不能說是沒有效果。

    在明日香話的后面,附加了幾張連續(xù)的圖片,通過這些圖片,熾天看到了當(dāng)時自己所沒有看到的事情。

    “幻境……怎么會被拍下來?或許是用電腦做的?”熾天知道這個疑問不能寄希望于明日香來幫助解答。于是,在熾天自己的屏幕上,出現(xiàn)了以下的字:熾天悄悄地對自己說:難道在進(jìn)入703之前,在下就已經(jīng)被催眠了?那么,催眠的手段會是……

    明日香悄悄地對熾天說:不錯,正如熾兄所懷疑的,是智能卡,開始的時間在驗(yàn)證身份的時候。智能卡被掉了包。

    “果然,明日香看得見私聊?!痹?jīng)對智能卡做過檢查的熾天考慮著,“看來這是個計劃周密的游戲……”同時,熾天回答了明日香對他說的第一段話:也許吧……

    “至于幽,在遇到危機(jī)的時候,還會想到去營救素不相識的人,這實(shí)在很值得我們欽佩?!泵魅障憬又f。

    而幽的回答也很簡短:呵呵,謝謝。

    “明日香你怕什么?”總是惦記著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反擊的碇真嗣終于忍不住來了這么一下。任誰都感覺到了明日香對這句話瞬間那內(nèi)在的激烈反應(yīng),而這反應(yīng)也同時感染到了每一個人。

    明日香你怕什么?

    這句話一直停在了最新的位置。和房間里的寂靜與黑暗配合著,就像是一聲聲聽不到的壓抑呼喚……

    “只有大家……”,房間里突然回蕩著一個人的叫喊聲,這焦急和無助的聲音打破了房間中原本持久的寂靜,所有的人都驚奇地望向了明日香,因?yàn)檫@聲音,正是大家熟悉的語音聊天室中明日香的聲音。而明日香本人則像是昏過去了似的,低下了頭。

    沉默,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小會兒……

    “各位,在下覺得我們似乎是在浪費(fèi)時間,明日香說過,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蔽覀儺?dāng)然很熟悉說話的人這明顯的語言特征。

    這句話前面標(biāo)注的時間是:PM11:14:52?!笆堑?,”明日香又恢復(fù)了起初的緘默,“現(xiàn)在由我介紹一下游戲的規(guī)則?!憋@然,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顯示器。

    明日香說:大家還記得不久前的一個像這樣我們七個人齊集噩夢的夜晚吧,大家相互說出了自己感到恐怖的事情。

    這句話的后面,跟著出現(xiàn)了很多“?!”“什么?”“沒有啊!”等話。是的,雖然大家互相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把他們拉到一起的共同點(diǎn)卻正是爭強(qiáng)好勝。所以沒有一個人會記得任何別的一個人說過自己對某事感到恐怖的話。也許……只有明日香除外……

    明日香接著說:“是啊,就是那個和往常一樣,大家互相不服氣的最熱鬧的晚上,有些人用了比較委婉的說法說出了心中的恐怖,比如,真嗣你?!?

    剛剛在旁邊舒了口氣的碇真嗣不禁感到緊張和詫異。之所以剛剛覺得輕松,是因?yàn)轫謱δ莻€晚上自己的言行很清楚,那對碇真嗣同樣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夜晚,然而原因卻不是當(dāng)時就快要沸騰了的噩夢。當(dāng)時他正在另一個地方絞盡腦汁、千方百計地想收“進(jìn)”做自己的妹妹。所以在當(dāng)時的噩夢里,他根本沒有說幾句話。

    仔細(xì)地回想了一下,碇真嗣稍微理直氣壯地問明日香:“我……說過什么?”明日香微笑著說:真嗣不是對我說過,如果你的那個長篇連載的故事寫不下去的話,就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刪除的嗎?這,不就表明真嗣你害怕這件事發(fā)生嗎?

    碇真嗣感覺事情仿佛糟糕不到哪去,于是緊接著問,“那……又怎樣?……”明日香說:一個人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怕,那么至少要敢對自己說過的話負(fù)責(zé)吧。游戲的規(guī)則就是大家要陸續(xù)經(jīng)歷一下自己直接或間接曾經(jīng)提到過的恐怖。

    看著似乎在回憶當(dāng)天言行的大家,碇真嗣產(chǎn)生了一種類似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八@樣說的話,那么那些為了吹牛而說的假設(shè)句型和別的話不都算是了?”

    “如果只是體會一下寫不出東西而刪除自己心血的感覺,倒也無妨?!表职底詷纷套痰南胫?。

    明日香又接著說:“我們的時間不多,同一時間內(nèi)只能有一個人處于斷線的狀態(tài)去體驗(yàn)自己說過的話,六個人每個人的體驗(yàn)都需要一些時間,而到了十二點(diǎn)的時候……總之,請大家現(xiàn)在就做好準(zhǔn)備。”

    這句話剛顯示出來,幽和飛影的話便只差了一秒種的時間先后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幽說:要是沒完成而時間到了呢?

    飛影說:如果在時限內(nèi)我們沒有完成呢?

    緊接著,是明日香的話:明日香說:那么以噩夢的時間為準(zhǔn),在AM00:00:00時,我們在座的各位會集體掉線,游戲也同時結(jié)束。

    這句話看似普通,然而仔細(xì)一想,掉線后,游戲結(jié)束后,又會怎么樣呢?盯著明日香的話,碇真嗣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可是問題在哪……”碇暗自琢磨著,“游戲結(jié)束……掉線……”“??!”暗叫了一聲,他想到了在噩夢中掉線時的情形:NightmareMaker說:某某在噩夢中消失了……

    而正常退出的情形是:NightmareMaker說:某某從噩夢中解脫了。

    “解脫……消失……解脫……消失……”碇反復(fù)地念著?!半y道……解脫是自由……”碇真嗣緩緩抬起了頭,看著大家的面具,最后,目光和明日香的目光好象是交會了。“而消失……”他咽了一下口水,“則意味著……死亡……”

    他有種感覺,好象明日香在對著自己笑。

    碇真嗣慌張地低下了頭,他就像是惡寒襲身似的發(fā)起抖來。眼前的五個人,好象也在考慮著什么?!叭绻麤]有猜錯的話,這是一個失敗了就暗示著死亡的游戲……”

    “真嗣,首先,從你開始吧?!表值男木o了一下,他慌張地抬起了頭,望向了明日香。仔細(xì)地想了想,碇在面具后面想笑。于是在明日香話的后面,他敲回了一句話。

    碇真嗣說:好,我就體會一下心血被刪除的感受好了。然而接下來的字,讓碇真嗣感到自己變成了石像一般的僵硬。

    明日香說:真嗣,那當(dāng)然是句玩笑話,可是真嗣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在那天聊天結(jié)束后,回到寢室的真嗣就著這個話題Toy說過了什么……

    碇完全地呆住了,“她怎么知道?噩夢中的人,除了我和Toy是室友,別的人,大家彼此都還不認(rèn)識?。?!”

    大家都在默默地等著他,而碇首先看了看Toy,碇真嗣想,toy不知道你清楚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沒有,但是碇真嗣又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toy他的想法。然后他轉(zhuǎn)過頭來面對著熾天??紤]了一下,他打入了以下的字:碇真嗣說:熾兄,把剩下的時間分成六份,如果我在份內(nèi)的時間沒有回來,請?zhí)娲蠹铱紤]一下撤退的方法。

    這句話同樣是說給大家聽的,之所以沒有用悄悄的形式,是想告訴大家私聊是沒有用的。

    碇本想對toy說,但是他不愿意明日香把注意力集中在toy身上。而如果是對大家說,那么明日香大概誰也不會放過吧,經(jīng)過這樣的考慮,碇真嗣選中了一向給他感覺很冷靜的熾天。

    熾天的回答只有四個字:在下了解可是熾天究竟了解什么?而自己的理解會不會有錯誤的地方?自己的話,會不會誤導(dǎo)大家的思維?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多想什么了……

    碇真嗣想再看一眼toy,忽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完全的黑暗包容了……房間里的桌子前,從主人的位置看去,左邊第二個面具消失了,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屏幕里看到了這樣一行字:PM11:20:00NightmareMaker說:碇真嗣在噩夢中消失了……

    只有碇真嗣的顯示器退到了開始的屏保狀態(tài),漆黑的屏幕上那怕人的英文勻速地平移著,而在屏幕底部的紅色的水位正在一點(diǎn)一滴的升高……

    “嘿!嘿!嘿!醒醒!你這家伙又在說什么鬼夢話!還有你們!都快起來!”一個身材高大身穿軍服的人邊對著一大群人叫嚷著,邊野蠻地揪起了他,“所有后備力量全部動員!”

    “這是哪里??”碇真嗣自己問著自己。

    “你還呆著干嘛!”碇的作戰(zhàn)服被印上了一個鞋印,“帶上你的槍!”“夢嗎?為什么我會痛?”碇糊里糊涂地跟著人流跑著,望著由合金材料組合而成的四周,他產(chǎn)生了一種很新鮮的感覺?!巴猛娴哪?,即使是幻境,也繼續(xù)吧?!?

    “萊茵哥哥”背后傳來了這句呼喚。

    碇真嗣繼續(xù)跑著,但他覺得自己被人拉住了。

    “萊茵!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什么萊茵!”碇懊惱著轉(zhuǎn)過了身,一個穿著白色作戰(zhàn)服,左手拿著一面巨大合金盾牌的女性站在他的眼前。

    “哦~!這不是戰(zhàn)地醫(yī)療兵嘛~!”碇真嗣心里想著。當(dāng)對方掀起面罩時,碇認(rèn)出了她?!斑M(jìn)???你怎么在這兒?”他驚奇地喊了出來。

    “什么進(jìn)???”女孩子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是帕特麗絲?。 ?

    “啊……對,是帕特麗絲……你……剛剛叫我什么?”碇真嗣想到這是在夢中,所以對什么都應(yīng)該虛心地接受。

    “萊茵哈特,萊茵哥哥??!你今天真奇怪……??!我們得快點(diǎn),今次的任務(wù)非常艱難,所以我申請來萊茵哥所在的小隊,我要親自保護(hù)你。”這個帕特麗絲邊說邊扣上了面罩。

    碇真嗣有點(diǎn)疑惑,眼前的進(jìn),周圍氣氛的緊張和嚴(yán)肅,手里來福槍的質(zhì)感。一切是如此的真實(shí),究竟哪個是夢幻,哪個是現(xiàn)實(shí),他茫然了……

    “即使這里是夢,但是,剛剛開始的游戲也未必真實(shí)啊,那么那么……在那之前關(guān)于那個金黃色大廳的記憶呢?也是夢嗎?那……真實(shí)的世界,究竟在哪……?”

    “我該怎么辦?一層層的把噩夢突破嗎?”“帕……特麗絲,今年是哪一年?”被拉著飛奔的碇真嗣冒失地問了這么一句。

    “萊茵,說真的,作戰(zhàn)結(jié)束后,我要好好對你進(jìn)行一下心靈治療,今天的你怪極了!”“說呀!妹妹!”

    “唉……”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她拉長著聲音說出了最標(biāo)準(zhǔn)的說法:“宇宙歷603年--”對于這個回答,碇真嗣唯一確認(rèn)的,就是它和公元2000是不一樣的。

    “二等兵!快點(diǎn)!我們剛奪回了這片陣地!”一個長官模樣的人通過步話機(jī)對著碇真嗣喊著,“快進(jìn)戰(zhàn)壕!”

    碇真嗣和帕特麗絲跳入了縱橫交錯的防御工事,所有的人都就位了,碇看見了那個位于自己左邊不遠(yuǎn)處的,在游戲中他很熟悉的地堡,緊不住暗自想笑。

    “果然,在現(xiàn)實(shí)中那前面沒有修建補(bǔ)給站。”“…………現(xiàn)實(shí)…………”碇真嗣沉默了?!八鼈儊砹?!”步話機(jī)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從戰(zhàn)壕中望出去,昏黃的天空和大地相接的地方,一條比土黃色深一些的水平直線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擴(kuò)大自己的寬度。

    幾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對他們來說,那蔓延而來的臨界就是劃分生與死的界線。

    “Zergling……”一切都是碇所熟知的,“這數(shù)量……”他努力地咽了咽口水,“明顯超過了200啊……”“開火!”所有的機(jī)槍噴射出了死亡的火舌。

    猛烈的火力阻止不了那界限的推進(jìn),踩著自己同類的尸體,深黃色的面積向陣地這邊蔓延著。

    就個體而言,這可怕生物的生命力也堅韌得驚人。即使身中數(shù)槍,也仍能保持強(qiáng)勁的戰(zhàn)力,何況是這鋪天蓋地的一片……很明顯,頂不住了……

    火舌一次次地照亮了士兵們因瘋狂而扭曲的臉?!皼]有受傷就不會輕易感到恐怖吧……這種情況……”碇真嗣想。

    “火槍組報告!”火,自從人類開始了對它的利用,這個精靈就一直為人類帶來光明與希望?!皼_上去?!标犻L沉穩(wěn)的聲音隱藏不了些微的焦急。

    一個個被陸戰(zhàn)隊盛贊為火蝙蝠的士兵從碇真嗣的頭上跨了過去。他們并成了橫排,向撲面而來的蟲子散播出死亡的花粉。一時間,戰(zhàn)場上傳來數(shù)不清的另類那刺耳的叫聲和火焰的嗶嗶啵啵的的聲響。死神在后退。

    人們心喜若狂了,碇真嗣也深切的溶入了這勝利的喜悅之中,就這樣,異族的面積在減少,在后退。這場面看上去很壯觀,也很單調(diào)。碇真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后退!回來!”把步話機(jī)調(diào)到最大的功率,碇真嗣大叫著?!澳阏f什么!混蛋!該是我發(fā)出命令吧!你亂喊也要考慮一下大家的耳朵!”蠻橫的隊長揪著碇真嗣作戰(zhàn)服的領(lǐng)口,搖晃著。

    “??!”很多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驚呼,而碇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狡猾的蟲子們邊后退邊部分地藏入了地下,現(xiàn)在,火槍組被包圍了。

    伴隨著最后幾次瘋狂的橫掃,大地上的火焰熄滅了。碇真嗣伸手拉住了想要去營救的帕特麗絲,“來不及了?!薄伴_火!開火!”隊長瘋狂的聲音在步話機(jī)中回響著。

    但是剛剛鉆出地面的蟲子們加快了整體的推進(jìn)速度。不久,就有一定的數(shù)量跳入了最前沿的戰(zhàn)壕。

    人類痛苦而絕望的尖叫,來福槍最后瘋狂的亂射,利器肢解肉體的沉悶,異族生物憤怒的吼叫,通過稀薄的空氣,通過受話器沖擊著碇真嗣的耳膜,敲打著他的心臟。鮮血與模糊的人體濺著、飛著……回過神來的碇真嗣發(fā)現(xiàn)進(jìn)不在自己的身邊。

    “進(jìn)……進(jìn)!……帕特麗絲!”

    碇真嗣在戰(zhàn)壕中來回竄著?!澳亩紱]有!在哪在哪!”碇真嗣沒命地跑著。一聲刺耳的怪叫,一只zergling出現(xiàn)在碇真嗣十米遠(yuǎn)的前方。

    “嗒嗒嗒嗒嗒嗒……”足足六秒種的射擊,來福槍的子彈才撕爛了那頑強(qiáng)的生命。身體一顫,碇真嗣突然覺得自己的作戰(zhàn)服好象被什么尖利的東西從后面穿透了。

    步話機(jī)沒有運(yùn)做,可是他卻聽到了肉體被切開所發(fā)出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機(jī)槍的聲音……好象,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有人扶住了自己背后,一種很熱,很粘稠的東西把作戰(zhàn)服貼在了后背上,而這種感覺,正向下蔓延著……

    “扶著我的人……這不是進(jìn)嗎?”

    “她在對我說什么?她……怎么哭了?”

    這時,他突然聽到了這個帕特麗絲的一句話,很清楚的一句:“萊茵哥哥,不要怕,我在這兒……”一瞬間,碇真嗣完全明白了,對著進(jìn),他微笑了。

    “我不怕,我不會輸?shù)模也慌碌?,進(jìn),我會贏!”眼前的帕特麗絲那由詫異轉(zhuǎn)而變成憐憫的表情漸漸地……模糊了……再次恢復(fù)意識的時候,他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聊天室里了。

    他看見屏幕上顯示著:PM11:24:13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碇真嗣進(jìn)入噩夢……緊接著是大家紛紛歡迎碇真嗣回來的話。

    碇真嗣看了一下自己離開的時間?!翱梢哉f我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不到五分鐘嗎?”碇真嗣暗自想著。

    他想到了夢境中的進(jìn),想到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那個充滿危機(jī)的地方,他總覺得有點(diǎn)不舒服。“如果我當(dāng)時害怕了呢?會怎樣?是不是那樣我就回不來了?……幸虧有進(jìn)……”現(xiàn)在碇真嗣的心理可以說得上是后怕,“不知道怎么感謝她好……”想到了進(jìn)就快要過生日了,碇真嗣暗暗決定如果能從這里出去的話,他一定要給進(jìn)買個很好的生日禮物。

    看見碇真嗣不說話,toy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電真次你沒事吧?”回過神來的碇真嗣馬上敲入了一句話:我沒事,大家請注意,無論下一個是誰,無論遇到什么,請大家不要產(chǎn)生恐懼的心理。我懷疑這就是戰(zhàn)勝噩夢的方法。沒等大家答話,PM11:25:00聊天室里出現(xiàn)了明日香的話:游戲,繼續(xù)進(jìn)行。

九、流逝的時間

    memorized by:熾天

    冰冷的屏幕。

    在這塊毫無生命感的液晶屏后面,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熾天雙手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操作著,一條條繁瑣的指令被不斷地輸入,然后被系統(tǒng)拒絕執(zhí)行。

    熾天覺得自己躲在銀白色面具后的臉上,開始不斷有冷汗冒出。

    “姓名:不詳職業(yè):無固定職業(yè)居住地:亞洲年齡:20~25之間性別:男網(wǎng)絡(luò)曾用名:熾天使”在某國的《全球計算機(jī)安全保衛(wèi)備忘錄》中的《網(wǎng)絡(luò)安全破壞者》一章中,這條記錄被排在第六位。

    換句話說,他是世界上排名第六的網(wǎng)絡(luò)黑客。

    然而現(xiàn)在,他面對著這樣一臺黑色的筆記本電腦,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未知的恐懼。

    PM11:20:00NightmareMaker說:碇真嗣在噩夢中消失了……

    在熾天近乎瘋狂地進(jìn)攻的同時,系統(tǒng)竟似毫發(fā)無傷般,準(zhǔn)確而無情地執(zhí)行著既有的步驟。

    與此同時,熾天在鍵盤上的手停了下來,汗,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一路沿著脊背劃出一道令他驚栗的軌跡。

    他抬起頭,對面的座位已經(jīng)空了下來,只有一把發(fā)著暗紅色光的椅子留在那里。一秒鐘前還坐在上面的碇真嗣和他那張面具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忽然,熾天右手的無名指抽搐了一下。他一驚,上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兩個國家的計算機(jī)安全部門聯(lián)手對付他的時候。雖然那次他借著運(yùn)氣利用一個極隱蔽的木馬逃了出來,但在那之后,他卻始終忘不了那種抽搐的感覺。

    幽:熾天,剛才碇真嗣說,讓你考慮撤退,是什么意思?

    熾天苦笑,幽在網(wǎng)下的身份是一個普通的程序員,在他眼里,每個月能夠按時領(lǐng)到工資單就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即使是在“噩夢”里,也總是一副樂天的樣子。

    在熾天正考慮要如何回答他的時候,飛影打出了一行字:恐怕碇真嗣是對的,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游戲。

    飛影雖然還是個學(xué)生,但熾天一直覺得,這個學(xué)藝術(shù)的小家伙,思路的開闊絕非普通人能及。但因此,他的缺點(diǎn)就是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想象中。

    一念及此,熾天不禁依次聯(lián)想到了“噩夢”中其它的幾個成員:柳娟--一個有點(diǎn)自戀及人格分裂的女子,甚至在平時的“噩夢”中,她也會偶爾以一個男性身份“霧”出現(xiàn);Toy--碇真嗣的同學(xué)。與內(nèi)向的碇真嗣相比,toy要現(xiàn)得外向得多,但是他的實(shí)際年齡卻比碇真嗣小很多,而這種年齡上的差距時常會造成他人格上的錯位;明日香--資料不詳。

    熾天開始后悔當(dāng)時在調(diào)查“噩夢”成員時,竟然那么輕易地就放過這個明日香。

    對于熾天這樣的網(wǎng)絡(luò)黑客,調(diào)查網(wǎng)絡(luò)那一端的一個人的資料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隨意出入全球范圍內(nèi)的任何一家的資料庫而不被發(fā)現(xiàn)。

    “為什么當(dāng)時會放過明日香而不去調(diào)查呢?”熾天不禁自問。

    --難道說在那時起就已經(jīng)受到了某種的暗示?

    就在熾天思路一片混亂的時候,“噩夢”中眾人也不斷用雙手在鍵盤上敲出自己的疑問和困惑,屏幕上一行行急速出現(xiàn)的問答和現(xiàn)實(shí)中凝重的沉默造成了一種極大的反差,讓人不由得感到一陣煩躁的恐慌。

    Toy:真嗣,你到哪兒去了?有誰看到他了嗎?

    飛影:沒有啊,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明日香!

    Toy:明日香,你還在嗎?你把碇真嗣弄哪里去了?!

    飛影:是啊,明日香,快回話啊。

    Toy:再不回話我們就要退出了!

    柳娟:Toy,不要隨便就說退出,否則會連累大家的。

    紛亂的局面在一直沉默寡言的柳娟一句話之后突然安靜了下來,屏幕上柳娟的那句話在最下端停留了許久。

    “會連累大家的。”

    這句話似乎有種魔力,令在場的人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熾天終于動了動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了一句話:“諸位,請聽我說兩句?!?

    熾天:在下和諸位素不相識,對這個游戲同樣也沒有更多的了解。但在下同意柳娟剛才的話--請大家想想,在剛才的屏幕上,游戲的題目寫的是“GameoftheSeven”。如果在下猜測不錯的話,正確的譯文應(yīng)該是“七之游戲”,也就是說,“七”這個數(shù)字在這里是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含意的。

    熾天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給大家一點(diǎn)時間來理解他的意思,然后接著道:碇真嗣在開始就意識到了這件事,并且向在下提出了疑問。所以他在剛才消失之前,才會說要把剩下的時間分成六份,如果在他份內(nèi)的時間沒有回來,要大家考慮一下撤退的方法。可他忽略了一點(diǎn),就是如果他沒能在他份內(nèi)的時間內(nèi)回來的話,恐怕我們大家也就無法撤退了。

    這些話熾天用完全公開的形式講出來,雖然語氣看起來很平靜,但在各人的心里,卻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震撼。

    Toy第一個插話道:熾天,你說的無法撤退,是什么意思?

    熾天在面具后的嘴角輕輕翹了一下,回答道:你可以朝最壞的方向打算。

    飛影:那么,如何能夠完成這個游戲呢?

    熾天:抱歉,在下也沒有概念。也許等碇真嗣回來能有更多的線索吧。

    Toy:什么?!熾天,不,明日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們怎么樣?!

    屏幕上這句話剛一顯示出來,熾天右邊的人似乎動了動,但隨即又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回答Toy,片刻之后,Toy自己接著道:明日香,你,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站不起來?。?!

    Toy一共用了三個嘆號表達(dá)自己的驚詫和憤怒,立時,幽和飛影所在的位置也輕輕晃動了一下。

    飛影:我也不能動,Toy!

    幽:……這……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又是柳娟道:大家不用驚慌,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在噩夢里。

    在柳娟的話里,噩夢一詞并沒有加上引號,似乎故意表明著某種特別的含義。

    Toy:柳娟,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在Toy的問話里,語氣間似乎把除了明日香以外的所有人都看成了同一陣營。

    柳娟:*shrug*沒想到柳娟對于幽的問話并不在意,只用了一個“聳肩”,表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

    Toy: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熾天:Toy,冷靜一下,碇真嗣還沒有回來,我們還不知道我們這里的情緒是不是會影響到他。

    熾天的這句話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畢竟Toy和碇真嗣是噩夢里唯一相互認(rèn)識的人,他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巧妙地利用了這一細(xì)節(jié),讓Toy暫時穩(wěn)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PM11:24:03屏幕右下的時間顯示碇真嗣已經(jīng)消失了將近5分鐘了,而這段時間里,眾人似乎除了更感到壓抑和未知外,沒有任何的收獲。

    時間一點(diǎn)一滴地流逝,沒有人再說話,忽然,一條系統(tǒng)信息跳了出來:PM11:24:13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碇真嗣進(jìn)入噩夢……

    所有人在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幾乎在同一時間把目光投向碇真嗣的位置,他們發(fā)現(xiàn),碇真嗣已經(jīng)回到了這個房間,剛才的4分多鐘就好象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一樣。

    Toy第一個道:電真次你沒事吧?

    碇真嗣似乎定了定神,然后在他面前的鍵盤上敲下了一段話:我沒事,大家請注意,無論下一個是誰,無論遇到什么,請大家不要產(chǎn)生恐懼的心理。我懷疑這就是戰(zhàn)勝噩夢的方法。

    沒等大家答話,PM11:25:00聊天室里出現(xiàn)了明日香的話:游戲,繼續(xù)進(jìn)行。

  十、第二個消失的人

    memorized by:柳娟

    “真是的,”柳娟心里另一個聲音涌起來,多少讓柳娟感到有些溫暖,“見到明日香就好了吧?!?

    “我也這樣想的呢,刃霧,你還好嗎?”

    “嗯?!?

    感應(yīng)到自己的身體里還有另一個男性存在著,這多少讓柳娟感到有些塌實(shí)了,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試著跟另一個自己“對話”,“霧,霧,你還在嗎?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呢?”

    “哼,我睡覺的時候,你就跑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游戲嗎?現(xiàn)在遇到了這種情況,才又想到我了嗎……”

    “哎,算了,麻煩。去找明日香吧,雖然那不一定是她……”

    “總之,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對了……”

    這次交談就以柳娟的這句話結(jié)束了,那以后,刃霧也一直沒再出現(xiàn)過,柳娟除了些許的失望外,并沒有感到意外,因?yàn)樗緛砭筒唤?jīng)常出現(xiàn)。

    “還是……希望,他能在關(guān)鍵時刻出來幫我才好……”

    一邊想著,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跑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的柳娟,稍微環(huán)顧了一下,便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這個地方比剛才他待過的地方還要恐怖。

    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濃重的霧靄從樹與樹的縫隙之間擠了出來,無目的的彌漫著,唯一的一條小路,看起來已經(jīng)許多年沒人走過了,而透過腐爛的樹葉支棱的伸出的枯枝,看起來就象是被埋葬的手臂伸出了地面,但也許剛好恰恰相反也說不定,而樹林深出,不時成對閃過的暗紅色亮點(diǎn),和踩斷枯枝發(fā)出的聲音,更讓柳娟有種摔不掉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就象蛇一般纏著她,似乎就要將她吞噬掉。

    她想跑,又生怕自己的劇烈動作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她只有屏住呼吸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挪。雖然只走出了一小段,但在柳娟看來,這段路比她一生走的路都要漫長。

    所以,當(dāng)那個開出租車的侏儒再次出現(xiàn)在柳娟面前時,她幾乎要高興起來了,因?yàn)楫吘?,他還提著盞燈呢。

    “跟我來吧,遲到的人,我的主人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有些話對你說。”

    “我……又是你那個白癡主人嗎?我已經(jīng)受夠了!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有事叫他來找我……”

    還不等柳娟說完,那個侏儒就展示給了柳娟一個人類所能想象的最丑陋的“微笑”,然后就轉(zhuǎn)過身自顧自的走起來了。柳娟跺了跺腳,也只有跟上去了。要不,還能怎么做呢,畢竟,眼前這個家伙多少可以算是個人吧。

    PM11:24:13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碇真嗣進(jìn)入噩夢……

    一行系統(tǒng)的提示打斷了柳娟對于剛才來到這里的回憶,在那張冰冷的面具后,她眨了眨眼,把思路拉回到眼前的“噩夢”中。

    在Toy和碇真嗣的幾句對話過后,明日香道:游戲,繼續(xù)進(jìn)行。

    這句話一顯示在屏幕上,頓時造成了一些混亂。

    Toy:什么?!不行,明日香,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不會參加了!

    幽:這個……

    飛影:……

    碇真嗣:大家,Toy……

    Toy:電真次!我們不能再這么被她耍下去了!我們退出?。?!

    碇真嗣:熾兄,你怎么看?

    飛影:明日香……

    在大家紛亂地用字符表達(dá)自己的情緒時,明日香、熾天和柳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但在他們?nèi)说男闹?,卻明顯有著完全不同的想法……

    片刻過后,明日香終于在屏幕上打出一句話:“對不起,這個游戲從各位進(jìn)到德里姆城堡以后就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在沒有人,也沒有辦法可以退出。并不是我要挾大家,而是我也不知道半途退出的方法?!?

    伴隨著明日香這句話之后的,是一大段的沉默。雖然她的語氣十分平靜,但在坐的人卻感到一種殘酷的真實(shí)。

    也許只有柳娟是例外。

    “好熟悉的語氣啊。”柳娟在面具后的嘴微微翹了翹,“也許真的是她呢。”

    明日香:好了,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下一個人,柳娟。

    柳娟正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中,沒想到自己竟會是第二個要進(jìn)入“斷線狀態(tài)”的人。

    柳娟:哦,好啊。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有些無所謂,以掩蓋一下自己狂跳的心。

    但明日香似乎看穿了柳娟的掩飾,面具后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下柳娟的位置。感受到這道目光的柳娟,對那若有若無的一眼,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慌亂。

    明日香:好吧,那么就讓你來體會一下自己心中的恐懼吧。

    PM11:26:11NightmareMaker說:柳娟在噩夢中消失了……

    柳娟的屏幕上,只剩下一個不再閃動的光標(biāo),無聲的靜止著,似乎在表示著什么,而這些,柳娟已經(jīng)無從知道了。

    背后的一陣巨痛和一股刺鼻的丑味使柳娟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她慢慢的爬起來,撣撣褲子上的灰,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自己是掉在了一堆垃圾上,“這里……”柳娟四下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在某個城市的小巷中,從她剛落在的那堆垃圾的內(nèi)容來判斷,這個城市應(yīng)該比較發(fā)達(dá),而且可以肯定使用的語言不是柳娟的母語。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散亂的頭發(fā)都甩到了腦后。這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面具消失了,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電影《二十二世紀(jì)殺人網(wǎng)絡(luò)》中的情景,“也許,我在這里得到的一切感覺,都是電腦虛擬出來的,可是,在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先進(jìn)的電腦嗎……”她一邊專注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在虛擬的網(wǎng)絡(luò)中,一邊開始準(zhǔn)備嘗試著能不能象基努·里弗斯那樣從兩棟樓之間跳過去。

    可是一個匆忙跑進(jìn)小巷的年輕人打斷了柳娟的思路。那個年輕人一邊驚慌向后張望,一邊向前跑著,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小巷里還有人。他仿佛是一個正在躲避獵追殺的獵物,慌亂而無助地逃著。

    當(dāng)青年離柳娟近一些時,借著月光,柳娟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青年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樣是一名警察追趕的逃犯--他有著很明顯的歐洲人血統(tǒng),很健康,而且甚至是一個穿著很得體的小伙子。

    而這時,那個青年也終于看到了面前的柳娟。他抬起頭來想把柳娟的臉看清楚,而當(dāng)他的目光和柳娟充滿疑惑的目光接觸時,那個青年的表情瞬間凝固為驚懼和極度地恐慌。他的腳步也嘎然而止,繼而變成了后退,仿佛柳娟是比追逐他的那個人更恐怖的存在。

    而那個獵手在這時也出現(xiàn)了。那只是一個黑影,從后邊以明顯超出常人能力范圍的速度排開空氣疾馳而來,以連貫的動作將一把鋒利的刀從年輕人的背后刺入,再從側(cè)面劃了出來。立時,一道血泉如瀑布般從青年的腹部無聲地噴射而出。那個青年聲音也沒來得及發(fā)出,就象突然從中間折斷了一般倒在了血泊中。他那還沒有立即僵死的臉上,仍停留著看到柳娟時的驚恐。

    所有的一切來的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柳娟瞬間呆立當(dāng)場,甚至沒能看清兇手的臉,而兇手就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一句話回蕩在柳娟耳邊:“兇手是你……”

    那句話令柳娟感到十分地莫名其妙,她看著眼前血泊中的那個青年,他臉上的表情令柳娟沒有勇氣走過去。她強(qiáng)忍著胃部一陣陣的抽搐,跌跌撞撞地退出了那條小巷。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里漫無目的的逛了幾圈后,柳娟來到一家咖啡店的門口。她看了看空蕩蕩的大街,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店里昏暗的燈光,坐在角落上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都讓柳娟感到在這個世界的危險和無助……

    她找了一個靠窗子的位子坐下,想要叫服務(wù)生時,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現(xiàn)金可能不能跟這個世界使用。身體上和心理上的疲憊,都讓柳娟有欲哭無淚的感覺。她抱著肩膀正在發(fā)愁該如何是好時,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柳娟的肩膀上:“怎么了,柳娟,需要在下幫忙嗎?”

    柳娟眼里噙著淚,驚喜的回過頭:“啊,熾天,Toy,碇真嗣,啊還有幽,你們都來了嗎?!?

    “是啊,我們見你很久沒有回來,發(fā)覺有問題,所以就跟進(jìn)來了?!?

    “有個兇手……”

    “不用多說了,在下全知道了,我們也正在找她,現(xiàn)在咱們就一起去抓住她,問個清楚。”

    在最困難的時候,見到朋友,柳娟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她便迷迷糊糊地跟著熾天他們來到了一所學(xué)校。

    “就是這里了,我們分頭去尋找?!?

    “啊,不要吧……”還沒等柳娟發(fā)表完自己的意見,伙伴們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在夜幕中了。柳娟,雖然不愿意一個人單獨(dú)行動,可是,想到伙伴們就在同一棟大樓中,心中就稍微塌實(shí)了一些。于是,柳娟慢慢步入了學(xué)校教學(xué)主樓的大廳中。

    因?yàn)楝F(xiàn)在是晚上,學(xué)校中早已沒有人了,燈也都已經(jīng)熄了。所以柳娟便只有借著微弱的月光,才大概了解了一下這棟教學(xué)樓的構(gòu)造。教學(xué)樓從外觀上來看是很中規(guī)中矩的建筑,樓的中間有一個主樓梯,兩旁各有一個小樓梯,每一層都是兩個長長的走廊,中間用幾扇門隔開,而走廊兩旁就是一間間教室。

    從外表的高度來看,這座樓大約有8、9層的樣子?!皹?gòu)造如此簡單,而且也不是很高,伙伴們應(yīng)該一會兒就可以搜完吧?!绷瓯е@樣的想法,沿著主樓梯慢慢的向上走著。她認(rèn)為,雖然走廊被門分成了幾個部分,但是,伙伴們肯定會相互聯(lián)系,所以應(yīng)該可以聽到聲音才對??墒?,上了5、6層后,柳娟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柳娟開始覺得不安起來,無論怎樣說,今天大家的行為都有些古怪,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依靠得人,柳娟不愿意再讓這么可怕的念頭停留在自己的腦海里了。所以,她開始認(rèn)為,一定是自己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搞的神經(jīng)兮兮了。但是,馬上她決定還是在一層樓上好好轉(zhuǎn)一下,好確定同伴們的去向。

    柳娟在六層上停了下來,這層樓似乎是實(shí)驗(yàn)用的,兩邊的教室全部是落地的玻璃,從里邊拉著厚厚的簾子,不透一點(diǎn)光,所以,這層樓特別的昏暗。柳娟,看到這種情形,咽了一下口水。她實(shí)際上并不想在這層樓上停留太久,可是,如果轉(zhuǎn)了身就走,那似乎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恐懼。所以,她還是硬著頭皮向前走著。

    柳娟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中,她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了,幾個小時以前她看到的恐怖景象。不過,那個景象一出現(xiàn),她馬上就強(qiáng)迫自己忘記它們。因?yàn)樗伦约簳懿涣硕蠼兄芷饋怼U?dāng)她在跟自己的念頭做斗爭時,她突然看見了前方的地面上有一個人影。柳娟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是同伴的身影!于是,她滿心歡喜的跑過去透過玻璃窗,向里邊張望。

    但是,迎接她的確是一張沒有臉皮的面孔!

    微弱的月光照在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使它顯得格外的詭異恐怖。柳娟,嚇的不禁大叫了一聲,她驚慌的向后退著,撞到了后面的玻璃。于是,她干脆靠在玻璃上不動了,然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當(dāng)她看到,那張臉并沒有動時,她覺得有些奇怪,忽然,她想到了,這里是實(shí)驗(yàn)室,那么,這張臉應(yīng)該是……

    正在這時,眼前的玻璃忽然嘩啦的一聲破裂了,伴隨著很多液體流出來,而那張“臉”也跟著倒了下來。柳娟沒有猜錯,這張臉是屬于一個被福爾馬林溶液保存著的尸體的,它被用來向?qū)W生講解人體肌肉的構(gòu)造,只是不知道是誰將盛放它的容器打破了。

    柳娟看著地面上的“物體”,一陣強(qiáng)烈的嘔吐感涌了上來,她趕忙將頭別了過去。這時,剛才門口突然響起了腳步聲,看來是有人想要進(jìn)來。經(jīng)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柳娟不禁提高了警惕,她靠在玻璃上,隨時準(zhǔn)備逃跑。

    但是這次并沒有讓她失望,進(jìn)來的人是Toy。他帶著微笑對柳娟說:“你在干嗎呢柳娟,快過來吧,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兇手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微笑讓柳娟很不舒服,但是,跟著Toy走,總比一個人留在這里好些。于是,柳娟便跟在Toy的后面,去見那個兇手。柳娟決定,一定要好好問問她,為什么要說那么一句話。

    又上了幾層樓之后,柳娟開始覺得不太對了,因?yàn)閯偛潘麄円呀?jīng)是在六層了,現(xiàn)在又上了好幾層,似乎,這座教學(xué)樓應(yīng)該沒有這么高才對?!拔?,Toy,我們現(xiàn)在是在第幾層了?”

    “我們嗎?呵呵……”

    雖然對Toy含糊不清的回答感到很不滿意,但是,當(dāng)柳娟一想到也許這件事可能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便也沒有多想,跟著Toy進(jìn)入了一間會議室樣子的房間中。

    這間房子同樣沒有燈光,但是不知是那位同伴帶來了蠟燭,點(diǎn)燃了放在桌子上,所以使這間房間看起來要亮些。

    柳娟看到大家都圍著桌子站一圈,于是,熱情的過去打了個招呼:“真是辛苦大家了,那么……”說到這里,柳娟突然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每個人都是表情嚴(yán)肅,微低著頭不說一句話。于是,說到一半的話也被柳娟咽了回去。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大家,不敢在說話。正在這時,熾天突然開口說到:“Toy,將門關(guān)上好嗎。”

    Toy點(diǎn)了一下頭,照著做了。柳娟覺得氣氛似乎活躍了一些,便又開口問到:“那么,那個兇手在哪里呢?”

    她這句話剛一說完,大家便抬起眼來,似乎象是在看一件從沒見過的東西一樣,上下打量著她,眾多的視線讓柳娟感到似乎有很多條蟲在自己身上爬一樣。她不知道大家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yīng),便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便又抬起頭。

    這時,熾天突然開口說:“哼!你這個家伙,不用再裝了,說吧,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為什么要裝成柳娟,而且,你……你這個混蛋,居然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你把柳娟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大家是不是搞錯了啊?我,是我啊,我是柳娟,我不是兇手啊……”

    “閉嘴,你還在這里騙誰?你以為,你真的能欺騙大家嗎……其實(shí)我們早就知道你是冒牌貨了?!边€不等柳娟說完,大家馬上便憤怒的叫嚷起來。

    “天啊!”柳娟幾乎要哭出來了,“為什么,為什么大家會都搞錯了呢?!绷杲^望的搖了一下頭,轉(zhuǎn)身便想從門,跑出去,可是,Toy馬上便堵在了門口:“這次,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省省吧?!?

    “對,我們要給柳娟報仇……”身后的大家也都應(yīng)和起來,身后的大家也都應(yīng)和起來,離開自己的位置,向柳娟圍攏過來。

    柳娟發(fā)現(xiàn)大家臉上都顯出一付怪異的表情,一付明明是憤怒卻微笑著的表情。這讓柳娟感到異常的恐怖,“不對,伙伴們一定出了什么問題,或者……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伙伴們,他們都是假冒的,啊……”想到這里,柳娟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用肩膀頂開Toy,打開門沖了出去。

    到了門外,柳娟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就不是在那棟教學(xué)樓里,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從房間的結(jié)構(gòu)來看,應(yīng)該是年代久遠(yuǎn)了。

    柳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拼命的跑著。

    在她的背后,“Toy”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她的背影,自己并沒有去追趕的意思:“呵呵……逃不掉的?!?

    越向前跑,似乎路就越窄,而且越來越黑。漸漸的,柳娟已經(jīng)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了。但是她一點(diǎn)也不想停下腳步,突然,她撞在了什么東西上。從撞上去的感覺來判斷,應(yīng)該不是墻一類的堅硬物體,到象是個生物體。但是,柳娟以如此快的速度撞了上去,而那個物體絲毫都沒有晃動。柳娟試著觸摸了一下那個物體,沒有溫度,象死尸一樣冰冷,只是軟軟的,那種感覺不象是尸體,否則,柳娟真的要嚇的轉(zhuǎn)頭就跑了??墒?,有這樣一個東西堵在路上,柳娟就不能繼續(xù)向前跑了。想到這魚柳娟很氣惱的槌了那個物體一下,但是,接下來的事卻使柳娟吃了一驚。那個物體居然將柳娟的手“吞”了進(jìn)去。但是,卻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就象將手指伸到咖哩中的感覺,于是柳娟大著膽子,又將手臂向前送了一段,還是沒有任何事。也許是因?yàn)楹竺娴奈kU吧,柳娟用力向前一沖,就從那個物體中穿過去了。

    腥臭的味道,有一點(diǎn)光,但是很紅,一片紅色,還是什么也看不清。這是這里,給柳娟留下的第一印象??墒牵€是沒命的向前跑著,因?yàn)?,后面的恐怖比什么都來得大吧?

    繼續(xù),穿過了數(shù)個同樣的東西,而柳娟就要絕望的時候,那樣的路走到了盡頭,前面又恢復(fù)了水泥的路面,而且,還出現(xiàn)了一扇門。這對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柳娟來說,無疑是比什么都好的安慰。

    雖然,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但是,至少暫時擺脫了后面的危險。柳娟決定進(jìn)屋里去休息一下。

    當(dāng)她把門打開時,很意外的,里面已經(jīng)有一個人了,他背對著門站著,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轉(zhuǎn)了過來??吹竭@個人的面孔,柳娟轉(zhuǎn)身就想跑--以前可靠的伙伴,現(xiàn)在的噩夢。

    這個人正是熾天。

    柳宿剛想轉(zhuǎn)身逃跑,熾天卻先開口說話了,“咦?柳娟,在下找了你們好久,你見到他們了嗎?哎,你怎么了,怎么氣喘吁吁的?”

    聽到了這樣的話,柳娟開始覺得,自己開始認(rèn)為的是對的,果然有人冒充,那么,冒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一開始我見到的呢,還是進(jìn)了樓以后呢?這一連串的疑問,使柳娟不敢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當(dāng)熾天朝她走過來時,柳娟一直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著他。

    “怎么了,柳娟,你不舒服嗎?你先在這里坐一下,在下去給你找些水吧?!闭f完,熾天就走出去了,柳娟剛想把他喊住。但是,猶豫了一下,就改變注意了。于是,柳娟一個人坐在那里休息,可是,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無論是誰也會思緒翻騰吧。柳娟試著和刃霧聯(lián)系,可是他好象不在……

    過了很久,熾天還是沒有回來,柳娟有些著急,于是就走出去張望。但是門外已經(jīng)變成了一開始柳娟逃出時的地方,當(dāng)柳娟因?yàn)榭謶侄@聲尖叫時,門內(nèi)又是一陣躁動,大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她,終于找到她了?!薄拔揖驼f她跑不掉的,呵呵……”

    聽到這些,柳娟已經(jīng)連跑都不想了,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也無力去想了,無止境的打擊已經(jīng)讓她放棄了抗?fàn)?。這時,身體里卻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在干什么?……哦,是這樣……好吧,你去睡吧……”

    隨后,柳娟只感覺一片暈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失重的感覺,柳娟醒來時,已經(jīng)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屏幕上的光標(biāo)恢復(fù)了閃動。

    PM11:31:55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柳娟進(jìn)入噩夢……

    她剛一清醒,面前的屏幕上便出現(xiàn)了一行字:熾天只對柳娟說:“你不是一個人來的,你是……”

    緊接著,明日香冷冷的打出一句:“有趣……”

    從混亂的思緒中慢慢清醒過來的柳娟雖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但看到熾天和明日香在屏幕上的話還是感到很奇怪:難道他們知道刃霧的存在?

    她抬頭看了明日香一眼,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著自己。

    冰冷的目光透過面罩傳過來,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柳娟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十一、暗夜

    memorized by:刃霧

    藍(lán)色。

    安靜的顏色,令人舒適的顏色。

    沉睡。

    沉睡中的夢境。

    “很久了啊……”刃霧以一種游離意識般的狀態(tài),進(jìn)行著他的思考。

    在“那件事”之中,刃霧的身體從物理角度講,已經(jīng)幾乎分解到了分子的狀態(tài)。不過幸運(yùn)的是,他以一種連自己都無法完全了解的方式,進(jìn)入了這個名叫“柳娟”的女子體內(nèi)。雖然暫時保留了自己思索的能力,甚至在某些時候還可以控制“柳娟”的身體,不過說到底,這種古怪的“寄居”狀態(tài)畢竟不是很舒服。(有關(guān)刃霧和柳娟之間的故事,請參見《七人游戲》外傳《今夜你不要回頭》)“明日香真的是我要找的人嗎?”

    刃霧最近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已經(jīng)漸漸可以找回一點(diǎn)原來的“能力”了。這固然令人高興,但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在柳娟體內(nèi)陷入沉睡狀態(tài)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希望如此吧。不過柳娟似乎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況呢,真是奇怪的女子。”

    盡管他可以在沉睡之外的時間內(nèi)思考,但卻并不表明他可以隨時獲知柳娟所做的事情。只有某些時候,柳娟的呼喊可以和他取得聯(lián)系。

    忽然,刃霧感到一陣急迫的感覺,周圍原本是寧靜的藍(lán)色也漸漸開始變化。片刻間,色彩迅速轉(zhuǎn)成了紅色,而且,是極其鮮艷的血紅色。

    同時,一股夾雜著強(qiáng)烈恐懼的信息從柳娟那里傳到了刃霧的周圍。刃霧不禁一驚:“難道,又是那家伙?”

    這個念頭一起,刃霧無法再保持沉默,他第一次主動試著接觸柳娟的思緒。

    接觸進(jìn)行得異常順利,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他便大致了解了發(fā)生的一切。

    “哦,是這樣……”刃霧雖然對柳娟的做法有些不滿,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現(xiàn)在自己也還要依靠這個身體才能存在,所以便有點(diǎn)無奈地接著道:“好吧,你去睡吧……”

    在稍稍地使用了一點(diǎn)以前積攢的“能力”之后,刃霧便暫時控制了柳娟的身體。

    “咦--?”

    刃霧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公路,而自己正坐在一輛越野車的駕駛座上。

    “似乎柳娟剛才遇到的情況不是如此啊。她應(yīng)該是在一幢建筑物里,怎么會跑到公路上呢?”

    公路上沒有路燈,四周一片漆黑。刃霧扭亮車的遠(yuǎn)光燈,但不久他便發(fā)現(xiàn),與前方似是無盡的黑暗相比,那一點(diǎn)點(diǎn)亮光實(shí)在是微不足道。

    車速穩(wěn)定在80公里,刃霧覺得在這個速度自己可以處理任何突發(fā)情況。

    隨后,刃霧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車的情況。車很先進(jìn),加速和制動很靈敏,油料充足,水溫和電力也很正常。

    “為什么會突然跑到這樣一條公路上來呢?”

    刃霧在結(jié)束了對周圍環(huán)境的檢查后,開始考慮這一問題。

    “似乎是個怪異的游戲呢?!比徐F在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之后,撇了撇嘴道。

    忽然,他覺得車上有點(diǎn)不妥。

    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之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這輛車上沒有時鐘。

    按照常識,即使是最普通的車上,也會有一片區(qū)域,鑲嵌著一塊液晶時鐘。而這部看起來十分高檔的車上,竟然沒有這一裝置。

    于是刃霧習(xí)慣性地抬起左腕,發(fā)現(xiàn)手腕上也沒有戴表。

    “難道柳娟沒有戴表的習(xí)慣嗎?”刃霧在看了看右腕,發(fā)現(xiàn)也沒有手表之后,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忽然,他一楞。

    一個令他背上感到一陣發(fā)麻的念頭讓他不由得張開了嘴。

    沒有時間。

    這里,沒有時間。

    黑夜,在一條沒有盡頭的公路上,一輛孤伶伶奔馳的汽車上,沒有時間。

    “吱--”伴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刃霧把車停了下來。

    接著,是幾乎絕對的安靜。

    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手指的關(guān)節(jié)由于過于用力而變得發(fā)白。

    冷汗從他臉上不斷地冒出,一滴滴慢慢匯聚到一起,順著他的臉頰緩緩劃過。

    他就這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睛緊盯著自己腳下。

    他不敢抬頭,他怕抬起頭眼前的黑暗會把他吞噬,一點(diǎn)不剩。

    許久,靜謐的環(huán)境開始被他自己粗重的呼吸打破。隨著他呼吸越來越重,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二者并不和諧,而是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

    而那種詭異的節(jié)奏更使得刃霧無法忍受。

    他好象掉進(jìn)了一個自己設(shè)置下的心理循環(huán):越是想逃避,就越是陷入更深的恐懼。

    終于,他的心理防線再也無法支撐,在“啊--”地一聲大叫后,他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車外依舊是濃墨一般地黑色,只有車燈前幾十米的距離可以看到筆直的公路。

    刃霧從車上跌跌撞撞地下來,盲目地朝著車前跑了兩步,一個咧趄摔到在了地上。

    他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長發(fā)因?yàn)楹節(jié)穸痪^綹地搭下來,全身因?yàn)榭謶侄鴦×业亩秳又?,冷汗從每一個毛孔中涌出,濕透了他的外衣。

    他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只是在呼吸的間隙,帶出一點(diǎn)毫無意義的喘息聲。

    忽然,他原本顫抖的身體僵硬地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面,那里,是車燈照射下他自己的身影。

    恍惚間,已經(jīng)無法完全受控的意識中,那片黑影產(chǎn)生了詭異的變化,在刃霧眼中,似要從地上凸起來一般。

    他撐著地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堅硬的地面抓去,但立時,雙手的指甲便在強(qiáng)大的力道下掀了起來。

    而刃霧卻好似渾然不覺,又將流著鮮血的雙手握成拳,全力地向地面砸去。

    在砸了十?dāng)?shù)次之后,他終于似是累了一般,一邊抽噎一邊將全身縮成一團(tuán),綣曲著倒在了地上。

    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從倒在地上的柳娟的體內(nèi),有一點(diǎn)藍(lán)色的光芒漸漸地擴(kuò)大,而且迅速地將他的全身包在了其中。

    藍(lán)色的光球保持一定的大小一段時間之后,忽然間,如炸藥般爆炸開來。

    眨眼間,藍(lán)光照到了那輛停著的越野車,頓時,引發(fā)了一場真的爆炸。

    伴著紅黃相間的火焰,一股巨大的氣流將柳娟的身體拋了起來。

    黑色。

    未知的顏色,恐懼的顏色

十二、破解

    memorized by:熾天

    隨著明日香的一句:“好了,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下一個人,柳娟?!睙胩觳唤痤^,望向桌子對面碇真嗣身邊的位置。

    柳娟:哦,好啊。

    屏幕上柳娟的語氣似乎很隨意,但不知為什么,熾天卻明確地感覺到在那看似無所謂的話語之后,隱藏著一種很深恐懼。

    明日香:好吧,那么就讓你來體會一下自己心中的恐懼吧。

    系統(tǒng)在這句話之后,立即顯示出“PM11:26:11NightmareMaker說:柳娟在噩夢中消失了……”

    如剛才碇真嗣消失時一樣,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柳娟的位置瞬間空了下來,只留下一臺筆記本,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顯然明日香是可以操控這個游戲的?!睙胩彀底缘?,“那么既然她能夠操控,就必然有可以向系統(tǒng)輸入指令的入口?!?

    可是熾天在嘗試了幾乎所有的方法之后,卻仍沒有找到系統(tǒng)的任何一個漏洞。

    “難道,真的要……”

    熾天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那里面裝著一部可以說是他所有心血的微型電腦。

    他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部筆記本和普通的大有不同,所有的外設(shè)接口全被封死,而系統(tǒng)本身的自我保護(hù)能力又極強(qiáng)。所以無論從內(nèi)還是從外,要攻破它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了一點(diǎn)。

    由于已經(jīng)封住了所有的外設(shè)接口,所以七臺筆記本之間,用的也就不是簡單的局域網(wǎng)連接的方式,而是紅外或類似的無線端口,以達(dá)到七個人同時聊天的目的。

    現(xiàn)在,看來要想非法侵入這個系統(tǒng),唯一的可能就是利用這一無線端口。

    就在熾天剛想掏出自己那部微型電腦時,屏幕上忽然閃出一句:幽:碇真嗣,說說剛才你斷線的時候都遇到了什么?

    熾天抬了抬頭,看了一眼幽的位置,他那張如小丑般表情的面具遮擋了他所有的表情。

    “明日香是可以看到私聊的,所以剛才碇真嗣在離開前沒有用‘私聊’的模式說那些本該是私下對談的話,大概就是想提醒大家吧?!币贿呄耄瑹胩煲贿吢貜亩道锾统瞿蔷呶⑿偷碾娔X,然后把一個無線端口十分隱密地放置在了自己的筆記本旁邊。

    屏幕上幽和碇真嗣聊得正起勁,真嗣的敘述能力很強(qiáng),把剛才的一段經(jīng)歷描述得栩栩如生,讓在坐的幾個人竟都有些身臨其境的感覺。

    飛影和Toy也在適時地插幾句話,整個氣氛調(diào)得更是恰到好處。熾天偷偷瞟了一眼明日香,發(fā)現(xiàn)連她似乎都被碇真嗣的講述所吸引,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

    熾天不禁皺了皺眉,“難道明日香自己也不知道游戲到底以什么樣的方式在進(jìn)行嗎?”

    這一點(diǎn)讓熾天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疑惑,但隨即他的精力便完全集中在他手頭的那具電腦上。

    另一邊的屏幕上,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熾天在做什么……

    Toy:真嗣,那就是說你這家伙竟然進(jìn)到了那個無人不知的游戲里面去了?

    碇真嗣:我也覺得很荒謬,可實(shí)際上我的感覺確實(shí)是那樣的。

    飛影:你在那里感覺過了多長時間?

    碇真嗣:不知道,我沒有具體計算,估計大概是四五十分鐘的樣子吧。

    Toy:你在最后被擊中的時候,有痛的感覺嗎?

    碇真嗣:有,而且非常真實(shí)!

    幽:那你現(xiàn)在的身體怎么樣?

    碇真嗣看到這句話,伸手摸了摸后背,那里大概是他在游戲中受傷的地方,然后在屏幕上道:“沒有,什么事也沒有?!?

    飛影:那么最后你覺得是如何回到這里的呢?

    碇真嗣:這就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了。

    Toy:說啊。

    幽:是啊,這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是什么???

    碇真嗣:熾兄,你怎么看?

    熾天沒有想到碇真嗣會突然問他,于是含糊地應(yīng)了一句:嗯,在下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還是先說說你的感覺吧。

    熾天敲完這句話,按下回車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微型電腦終于捕捉到了一點(diǎn)異常的訊號。

    碇真嗣:哦,是這樣。在最后,我被從后面偷襲的家伙刺中的要害。在那一瞬間,我的確體會到了那種生命漸漸離開我身體的感覺。而那時,我確實(shí)害怕了。

    碇真嗣講到這里停了一停,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后接著道:說實(shí)話,我那時是真的害怕。因?yàn)橐磺卸继鎸?shí)了,步話機(jī)的電流聲,機(jī)槍的后座力和彈殼的飛濺,甚至包括空氣的流動都讓我覺得那就是我,就是我所在的世界。我甚至在懷疑,到底哪一個我才是在游戲里。

    碇真嗣:所以我并不覺得如果我死掉的話,還會有退路,還會象游戲一樣,可以continue。因此,當(dāng)時我真的怕了。

    碇真嗣的這些話說得并不快,但大家也沒有人想插話。只聽見他一個人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的聲音,孤獨(dú)而冷漠。

    碇真嗣:當(dāng)時我才知道,原來我真正恐懼的是……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串省略號,不知是碇真嗣在猶豫是不是將他恐懼的內(nèi)容說出來,還是在考慮別的什么事情。

    其他人等碇真嗣后面的話等了半天,見沒有動靜,正要發(fā)問,系統(tǒng)突然顯示:PM11:31:55NightmareMaker說:可疑份子柳娟進(jìn)入噩夢……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又過去了將近5分鐘。

    而這時,最驚詫的莫過于熾天。在他正摸索著想突入那個系統(tǒng)時,柳娟回來了。那一剎那,他的微型電腦明確地捕捉到了兩條數(shù)據(jù)流。

    “哦?難道是以數(shù)據(jù)流的形式嗎?那,柳娟……”熾天猶豫著,在筆記本上敲下了一句只對柳娟說的話:“你不是一個人來的,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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